奈,与管事道“你先回去试试,问问价格,若是合适,可直接盘下,若不合适,你再禀明我,再做计较。”
吩咐完,就领着婢女过去。
校场上的林然的自信被彻底打没了,她自认手中的剑足够锋利,谁知信阳的长棍快到来不及反应。
她渐渐不敌,信阳却悠哉道“战场之上,人人若如你这般速度,早就见阎王了,九王爷就是如此教你的,简直与蜗牛可相比。”
林然自小到大,都没受到过这般的侮辱,她恼恨得不行,眼看着长棍扫来,她翻身避过,还未直起腰来,腿上就挨了一棍。
第二棍就扫在膝窝里,她痛得跪了下来,算作是彻底败了。
眼看着要挨揍,她忙解释道“那夜我就听到你的醉话,什么上穷碧落下黄泉,什么永远不见,就没了”
话音未落,小腿上又狠厉一击,疼得她都跪不住了。
她伸手就揉了揉伤处,眼看着又要挨打,她迅速翻了个身子,狼狈地爬开了去,她怒道“殿下是受害者,我难道就是始作俑者吗”
信阳顿了下来,眸色狠厉,只道“我再问你,那夜还听到了什么”
她肃然一色,让林然也跟着冷静下来,约莫不是恼恨她偷听她对洛卿的情话,既然不是情话,那是什么
那夜她为防信阳殿下酒醉糊涂,将自己裹成粽子,密不透风,她只断断续续听到一些话,声音不大,约莫殿外的人也是听不清楚的。
信阳殿下的情话,虽然不大好听,可是也没有什么秘密在,她细细一想,难不成是最后那句,为洛家昭雪
她试探道“为洛家昭雪疼”
话没说完,腿上有挨了一记,活阎王真是所言不假,她捂着腿倒在草地上,哎呦叫唤两声,“你为洛家昭雪,你打我作甚,我又不会帮你。”
她总觉得信阳公主莫名其妙,脑子里的想法怎地同寻常人不一样。
信阳神色不改,两步走近林然。林然往后爬了爬,指着她手中的木棍道“别过来,你再过来一步,我就告诉全大周的人,你欲为洛家平反,让陛下再把你赶回边境。”
话入重点,信阳终是停下脚步,认真道“此话你若说给第二个人听,我就杀了你。你该知我从战场上回来,手中刀剑割下的头颅,比你见过的人都多,你若胡乱说话,下次见你的就不是木棍了,而是刀剑。”
“你能不能讲道理,求我保密,就拿出你的诚意,你这么做来,就不怕挾私报复你”林然也是一阵无语,这个公主如何看都有些暴力。
信阳无视她的玩笑话,将棍子直接插回木架上,拂了拂身上的灰尘,淡然道“林放当年做事,诚信为上,愿你莫要毁了他的名誉。”
林然望她周身上的悲凉,想起那夜她听到了醉话,都道醉后吐真言,可见那都是真话。信阳待洛卿的情谊,只怕比外间传言更甚。
她忽而觉得她也是可怜人,明明爱得那么深,却得不到。
若洛卿心中有旁人,也就罢了,死心就好。偏偏两人相爱,有那么一段情深的过往,洛卿自焚,狠到尸骨不存,旁人觉得痛快,也只苦了信阳。
她不气了,扬首看着信阳坚强的背影,缩了缩脑袋,而后就仰面倒在了地上。
周遭忽而安静下来,让匆匆过来的人内心不安,穆凉见信阳面色深沉,她直接道“殿下来兴师问罪,是否走错府邸了”
“并非兴师问罪,不过是问些话。”信阳也不愿多说,只要林然答应闭口不说,她就达到目的了,且观穆王府近些年来的态度,想必也不会牵扯到旧事之中。
她言辞轻松,穆凉却冷了脸色,沉静道“那夜苏长澜道林然与洛郡主有些相似,林家本就是在朝堂之外,不染朝堂事,殿下既知旁人的推测,就该离林然远一些,莫要让那些猜测的人盯着不放。”
打开天窗说亮话,让信阳退无可比避,她罕见地见到穆凉的怒色,两人相识多年,几乎从未说过重话,今日却破例了,她歉疚道“旁人猜测我管不到,只要林然莫要乱说话就可,郡主也莫要恼怒,我并未将她怎样,指点几下罢了。”
“林然是穆家的人,再指教也不用劳烦殿下,烦请殿下自重些。”穆凉的眸子更暗了些,她望着信阳的眼神无畏惧,只有冰冷的警告。
信阳凝滞在当下,不确定道“你对林然当真动情了”
“殿下说笑,我养大的孩子,自然心疼,若旁人无故打了林湘,殿下是何心思”穆凉也不退避,今日若不作为,信阳他日依旧会效仿今日之举。
信阳无言,穆凉对于林然而言,是妻还是娘,确实都可以,她清了清嗓子,道“我鲁莽了。”
“是否鲁莽,殿下自己心里有数,不过以后无事,请殿下莫入王府。”穆凉声色带着不可置否,与平日里的温婉不同,让信阳无法反驳。
毕竟,她确实打了人。
躺在草地上的人听到两人的争执声后,爬起来望着,不多时就见信阳离开了,阿凉面上的怒色渐渐淡去,面色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