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的。”他指了指茶几上搁着的一个盒子,“结婚礼物,给你们的。”
“给那小鬼的今天没带,改天给你们快递过来。”司凛说。
他终于彻底放心了。
昨日已经过去,一切不复,她有了新的生活,已经抛下了过去的阴影,有了靠谱的丈夫,可爱的孩子,
时光过那么快,他悄无声息的下楼,白鸟从电线上起飞,划过天空,落下羽毛。
他凝神看着,恍然想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夏日,灿烂如泼的阳光下,少女穿着校服,蹲在花园里,拿面包喂鸽子,见他过来,回头粲然一笑,“凛哥,你也肯回家了?”
他抱着篮球,黑发湿着,满身汗水,忽然勾起唇角,心里从没有过的敞亮,懒洋洋的笑,“嗯,回了。”
这天越沂晚上难得没回来吃晚饭,说公司出了点急事,竹吟知道他都这么说了,应该是确实走不开,也没多说什么,只叫张妈几人在家备好菜。
吃过晚饭后,她一个人带着越诺下去散步。
他们现在的房子在宁市一个高档小区里,地段很好,离商圈不远,之后越诺上小学也方便,
他走在竹吟顺便,牵着妈妈手,小区治安很好,绿化尤其不错,夏日七八点时,在下面散步的人络绎不绝,偶有认识的邻居,竹吟就停下脚和他们打打招呼,
越诺长得太可爱,非常受一票阿姨姐姐的欢迎,加上今天越沂不在,他们母子基本上是走几步一停,阿姨姐姐们揉揉越诺,和他说话。
“糯糯长得好快。”
“越长越好看了。”
隔壁住的林茹星格外喜欢越诺,她自己生的是个女儿,叫小艺,和越诺在一个幼儿园,平时有事没事,就特别喜欢让两个小团子凑一起玩。
“糯糯,你喜不喜欢欢林阿姨家小艺?”竹吟笑得有些促狭。
她知道自己儿子是远近闻名的小帅哥,在幼儿园很受欢迎。
“爸爸告诉我,不能早恋。”越诺眨巴眨巴眼睛,一本正经,“等我长大了,找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就要一心一意对她。”
竹吟惊呆了,看着小团子一本正经的着这种话,忍俊不禁。
不能早恋?越沂有脸说这张话嘛,从那么小开始,就开始惦记住她了,现在还好意思叫儿子不要早恋?
斜刺里忽然冲出一条巨大的金毛,
“汪汪。”身后跟着的狗主人一路跟着,“哎哎哎,你们帮我拦下,我的狗。”那个中年男人在狗身后狂追,手里还攥着断了的遛狗绳,金毛脖子项圈格外显眼,后面拖着一截已经断开的绳子。
竹吟听到犬吠,回头时,金毛已经蹿到了母子俩几米远的地方,隔着一个花坛,冲这边直直冲了过来,吐着鲜红的舌头,白森森的牙齿近在咫尺,眼睛里血丝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狗实在跑得太快,竹吟根本跑不过它,更别说,她现在还带着越诺。
她手都是抖的,脑子一片空白,第一反应就是要把越诺藏在自己身后。
越诺小脸惨白着,脚却一动不动,居然伸开小手,拦在了她面前。
竹吟猝不及防,又气又急,蹲下身拿手护住他的头脸。
金毛忽然止住了脚,发出一声吃痛的吠叫,整个被踹歪,倒在了另一边。
金毛不知道为什么发狂,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被狠狠踹开后,知道对面不是好惹的,夹紧了尾巴,
男人护在了他们母子面前,他刚从公司赶回家,西装都没来得及换下,将竹吟和越诺严严实实护在了身后。
竹吟躲在他背后,额头抵着他宽阔的肩膀,惊魂未定,紧紧牵着越诺的小手。
“你的狗?”他平静问。
狗主人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他气喘吁吁,见女人和小孩都还好,松了一口气,他家金毛也发过几次狂过了,他狗绳也磨旧了,只是他一直懒得换,没想到今天居然就这样断了。
“我家汪汪平时很乖,不咬人的。”他硬着头皮道。
年轻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冰凉幽寒,王振兴被看得有些发毛,
“您有狗证吗?按理说,在宁市三环内,这个时间,是不允许在外遛这种大型犬的。”秘书从车上下来,用词礼貌,说出来的话却一针见血。
王振兴讷讷说不出话来。
越沂垂眸,冷冷看了他一眼,“别让我家人再在这里碰到这条狗。”
秘书忙点头,回头见王振兴时,脸上笑容已经无影无踪,“我们已经报了警,关于您违规养狗和纵狗伤人的问题……先生,您要跟我们一起走一趟。”
……
越沂抱起越诺,一手牵着她,“没事了。”他低声在她耳边安慰,
竹吟已经被吓哭了,越诺还这么小,她不敢想象,如果刚才越沂没有及时出现,那只那么大的金毛,咬在他身上,会产生什么后果。
越诺眼里含了泪,小肩膀耸着,却没哭,“妈妈,对不起,别哭了。”他踩在椅子上,小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