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坐这儿就好。”她轻声说,指着旁边座位,笑得很收敛,唇角挂着浅浅的笑。
池砚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再强求。
她新同桌是个戴眼镜的女孩子,叫许泉,很文静,话不多,但很好相处。
宋婵和她在一个班,下课时,立马跑到了她座位旁边,激动得脸都红了,她胆小,又难以适应环境,初来乍到文科班,能看到一个这么熟悉的朋友,对她而言,确实是意外之喜。
开学那段日子,上课,下课,文科班氛围比以前的一班松弛一些,大家好像都过得更加闲适,没有那种时刻剑拔弩张,仿佛空气中都能嗅到味儿的气氛。
文科班男生也少,大部分是女孩子,竹吟倒是也乐得逍遥。
不过让她有些头疼的就是池砚,同班之后,他黏人劲儿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简直时时刻刻都想来找她,和她待一起。
竹吟拒绝的话,他也不会说什么,只是会显而易见的失落。
他生得修眉俊目,很俊美的大男生模样,神态却和越沂截然不同,不像生性内敛克制的他,池砚情绪都显在脸上,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开学没几天,池砚喜欢赵竹吟的传言,几乎已经传遍了文重班每一个学生的耳朵。
竹吟对此回应很明确,说他们根本都没这个意思。
韩芸和赵默成的那日的丑态还牢牢映在她的脑海里,日夜折磨着她。
她做噩梦,梦里乔韵怀着她,妊娠反应格外严重,上吐下泻,面容憔悴,在家默默等着丈夫回家。
赵默成带着韩芸在外兜风约会,在床上厮混接吻,脸孔模糊扭曲,状如浮世绘上的魔鬼。
她入了魔,甚至都开始怀疑,当年乔韵的死,是不是他们俩人故意为之
青春期的少女,情窦初开时,被兜头泼下这样一碰冷水。
到现在,她甚至一想起恋爱结婚这件事,就会条件反射般,觉得恶心想吐。
“门口来了个帅哥。”
“谁啊”
“不认识,好像是理科班那边来的。”
竹吟正在看历史书,池砚在旁边叽叽喳喳,听到一组前排女生隐隐的议论声,韩新月见她抬头,扬声叫了声,“竹吟,有人找,你出来一下。”
竹吟没太在意,合了历史书,“让一让。”她无可奈何,把书卷成卷儿,敲了敲旁边睡觉的池砚的桌子,许泉今天感冒请假,他就跑这儿坐上了,赶也赶不走,班主任傅如秋居然也不说他,就由他这样。
“哦。”池砚睡得懵懵懂懂,抬眼看着她,眼神清澈,眼下小泪痣格外明显,他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乖乖起了身,居然潜意识,就想提步跟着她。
竹吟叹了口气,“你在这儿待着。”她不客气道。
韩新月冲外面努了努嘴,目光没从门外挪开,她很少见这么好看的男生,长得好,气质又清冷,虽然话少,但光站在那,就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
竹吟走出教室,没太在意,一抬眼,目光却瞬时凝固,她第一反应就是要扭头就走。
差不多有三个月了,没有见过。
他高了,比原先似乎更加清瘦,薄唇颜色很淡,黑发白肤,像是一副水墨画,比往常,甚至更加设色浅淡,更加显得清冷,寡淡,不沾人气。
那双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里面翻涌着复杂的,看不透的情绪,冰冷,像是带着刺。
落在她身上时,却又不受控制的,带了灼灼的温度。
竹吟有些心虚的垂眸,她换了张卡,之前那个号码根本不用了,她也无从知道,那里面到底有多少个来自越沂的未接来电,他没有她微信号,在里面发的内容,他都一概不知。
竹吟刚想开口,嗫嚅着,刚发出第一个音节,手腕上忽然一重,她踉跄了几步,被他拽着手腕,拉到了楼道尽头的拐角处,没人的地方。
他修长的手指触到她,竹吟回过神后,顿时激烈的反抗,被他触及的皮肤上甚至都起了小小的颤栗,“你松手。”她声音颤着,拼命想掐他的手指。
越沂抿着唇,任由她掐,最后直接伸手,把她拽进了自己怀里。
他长高了,骨骼更加修长有力,动作很重,力道大得像是要勒死她。
竹吟一声闷哼,被他狠狠扣在胸前,像是要把她揉碎了,碎在他怀里。
嗅到他领口清冽的味道,熟悉,又干净,她鼻子忽然一酸,挣脱的力度慢慢无缘无故懈了下来。
看到他颈窝一片白皙干净的皮肤,她恨不得咬他一口,吃掉他,或是在他怀里,痛痛快快哭一场。
男生怀抱温暖有力,气息干净,温度一分分从他身上度了过来,笼着她。
一点也没有让她觉得恶心。
意识到她没有再反抗,他动作逐渐温柔,把她轻轻笼在自己怀里。
那些刻意的冷淡疏远,一个暑假的杳无音讯,开学后骤然去了文科班好像一切都被原谅下来,只要她这样,乖巧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