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回学校,看到发下的期中考试成绩,竹吟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第二名
见旁边越沂课桌上还摊着试卷。
竹吟是在忍不住,探头过去,闷声不语,爪子拨拉几下,很快从中翻出了他的政治试卷。
整场考试他应该是一直在发高烧的。
果然写到最后几道问答题时,原本清隽淡逸的字迹,逐渐显出了几分虚浮,甚至,到最后两个十分的大题,索性直接是空白怪不得,当时看完他试卷,那监考老师表情那么惊讶。
可是他别的科目成绩实在太可怕,除去这没写的二十分,最后分数依旧比她高。
竹吟,“”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样下去,她永远也别想来学校晚自习了。
她在一旁长吁短叹,实在让人难以忽视。
越沂没有作声,拿回了自己试卷,视线淡淡的从卷面上拂过,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抽屉。
越沂没说什么,竹吟自己却愁肠百结,他这次都因为发烧二十分没写,自己都考不过他,别说之后他不生病能全写完的时候。
“班长,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差劲你这次都给我让出这二十分了,我还不争气。”她转头问越沂。
越沂,“”
“你一定是这样觉得。”竹吟顿觉丢脸,趴在桌上就不想起来了。
“没有。”越沂沉默了片刻。
“我发烧,确实是写不下去了。”他难得多解释了一句。
“嗯。”竹吟吸吸鼻子,依旧无精打采,一想到赵微树就脑袋疼。
写太多了越沂表情不变,看到赵竹吟蔫答答的侧脸,像是一株枯萎了的小幼苗,目光落在自己试卷上,飞快心算了一下他没估计到,之前自己脑子那么昏沉时,写下的那些答案还能得到这么多分。
晚上最后一节下课,是赵微树来接她的时候。
“哥。”见到赵微树,她没精打采的出门,赵微树见她这模样,在妹妹脑袋上居高临下的一敲,“你们今天出成绩考到第一了”语气低沉,里面戏谑却藏不住。
“出了出了。”竹吟气哼哼的将哥哥的手扯下,“又是第二,您满意吗”
赵微树弯了弯唇角,“那你就老老实实回家待着,别再乱想什么七七八八。”
“凭什么呀我就想留学校,我就觉得在学校自习效果好。”竹吟气得想去敲他,可惜赵微树人高腿长,她根本够不到他脑袋,只能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肩上,锤了一通空气,“赵微树,你这个暴君,臭哥哥”她气急败坏,完全不顾忌形象了、
“我觉得,你应该尊重一下她的意见。”教室门被关上的声音,走出一道颀长的身影。
这句话,声音不大,淡淡的,声线清冷。
越沂站在教室门口阴影处,看着面前一对兄妹,表情淡淡的。
惨了,班长居然还没走,所以她刚才耍赖,无理取闹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了
竹吟傻了,面上一阵发烧。
“你是哪个”赵微树看着面前长身玉立的男生,眼睛微微眯起。
“她同桌。”越沂声音平淡。
他身上没有赵微树那种显而易见的锋锐和冷峻,气势却也一点不输,只是更加内敛,像是入鞘之剑,他有双一双极漂亮的黑眸,沉静干净,有如背荫湖泊,冷淡沉默,其下却掩着深不见底的波澜。
是个长得很俊,心思很深的男生。
这是赵微树对越沂的第一印象。
“还是我们班班长,第一名。”竹吟从哥哥身后钻出,恰到好处的补充,“哥,他从初中开始就一直是全校第一,你强行要我超过他也太难了吧,平时我在学校自习,有什么不会的都是问他的”
话里话外,很是亲密,左一个他怎么,右一个他如何。
赵微树听着莫名不爽,想把她拽回来。
“我不回去,我想留学校自习。”竹吟侧身一躲,躲开哥哥的手。
越沂站在暗处,瞳孔很黑,他身形偏瘦,但是背挺很直,像雨竹一般清挺颀长,莫名其妙,有种非常可靠的感觉。
她往越沂身后一躲,探出半个头,“哥,我都十六了,不是小孩,你不是我爸,管得比我爸都多哥你知不知道,管这么多,老得快还容易秃”她说得委屈,说完后,一看赵微树阴沉的脸色,吓得立马缩回了越沂身后,死活不探头了。
“赵竹吟,你跟我回去。”赵微树皮笑肉不笑。
“不。”竹吟死死扯住越沂袖子,可怜巴巴缩在他身后,“我就想待在学校。”
越沂身子有些僵,却没动,任由她抓着自己袖子,将她不动声色的护在了身后。
他们俩人站在一起,都是一流相貌,有如芝兰玉树,交相辉映。
赵微树越看越不爽,淡声威胁,“你先跟我回去,要不你晚饭没了,明天饭也没了。”
“那晚自习怎么办”竹吟多了解自家哥哥,一下听出他话里松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