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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瑾带上门,刚要脱衣服,轻轻地嘶了一声,浴室里只有条浴巾,以前木枕溪不在,她随便围条浴巾可以,现在木枕溪都在家了,再围条浴巾,不知道是要折磨谁,肖瑾自诩自制力比木枕溪差出一大截,她想善待一下自己。
肖瑾决定回房间拿套睡衣,手拉开门,差点一脑袋磕在木枕溪嘴巴上,险险停住,往后一步拉开距离,目光往下,落在了她手捧着的睡衣上,粉的,是肖瑾的。
肖瑾:“……谢谢。”把睡衣接过来,在她面前关上门。
木枕溪站在门口,微微皱着眉。
没等门完全合上,赫然间大开,肖瑾重新出现,勾过木枕溪的脖子,用力地吻了上去。
木枕溪极其有先见之明地先出手兜住了肖瑾手中的睡衣,半吻半搂着她进了浴室,里面水雾缭绕,视线隔着雾气描摹的五官更像是镶了一层柔光。
没吻多久,肖瑾便松手放开了木枕溪,说:“好了。”言外之意就是“你可以出去了。”
木枕溪伫立不动。
肖瑾皱眉。
木枕溪走上前来,一言不发地攥住了肖瑾衣服的下摆。
肖瑾:“!!!”
她说:“你干什么”
木枕溪:“帮你洗澡啊。”
肖瑾:“不不不不用了。”真洗澡自己不得自爆啊
木枕溪不悦道:“你刚刚答应了的。”
肖瑾:“我什么时候答——”
她话语戛然而止,显然是记起来了。她以为木枕溪开玩笑的,所以随口应了一声“好”。
肖瑾决意不让她帮自己,两手环胸道:“我不记得了!”
她开始耍无赖了。
木枕溪举手作投降状,说:“我保证不做什么。”
肖瑾急了,道:“我是怕我做出什么!”
木枕溪:“……”
肖瑾喉咙干渴,她指着门口,闭了闭眼,说:“你赶紧出去。”
木枕溪幽怨地望她一眼,挪着步子出去了。
肖瑾如释重负,赶紧将浴室门反锁了。
木枕溪真的疯了!
肖瑾焦急地来回踱了几步。
木枕溪看着门上映出来的影子,在外面道:“你泡澡吧,走来走去一会儿头晕了。”
肖瑾如同受惊的小鹿,手忙脚乱地迅速脱了衣服,踏进了浴缸里。
过了几分钟,她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喊:“木枕溪。”
“在。”门口传来一声应答。
每隔几分钟,她就问一次,木枕溪都能及时回应。
肖瑾整个人都不好了。
换在平时她说不定还会出言调戏木枕溪,今天她着实不敢了,谁知道“不正常”的木枕溪会做出什么事来。
肖瑾捏起了一片水面上漂浮的花瓣,皱着眉头沉思,到底是因为什么,木枕溪突然像变了一个人肖瑾不相信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事。
如果抛却所有外在因素,木枕溪的改变是她乐于见到的,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的感觉,暖融融的,像是被热烈而强大的爱包裹。
她毫不怀疑木枕溪爱她,但自重逢以来,她的爱像藏匿于深海下的冰山,只露出顶上一个尖角,肖瑾再笃定,也得看看海面下究竟是什么模样。而如今那座庞大的冰山却仿佛正在她眼前,缓缓地浮出水面,剔透晶莹,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肖瑾抬腿从浴缸迈了出来,擦干后换了睡裙,轻吸口气,拉开了门。
木枕溪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捧着一个kindle在看,仰头笑着看她:“洗好了”
肖瑾居高临下,问她:“怎么不搬个凳子”
木枕溪咧开嘴,说:“忘记了。”笑得有点傻。
她要站起来,肖瑾按住她肩膀,蹲下来,和她视线持平。
“木头。”
“嗯”
“我……”肖瑾漂亮的眸子里染上了一层清透的水光。
木枕溪温和地凝视着她:“不着急,慢慢说。”
“你爱我吗”肖瑾哽了哽喉咙,问她。
一个毋庸置疑的问题,但木枕溪没有敷衍地回答,而是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爱你。”
肖瑾眼圈倏然红了。
木枕溪叹了口气,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将她揽进了怀里。
她的肖瑾,何其聪明而敏锐,仅仅一个晚上,就发现了她的转变。她又何其伟大,明知她的爱与自己的爱无论是长度、厚度、深度都无法放在一个层面比较,却无怨无悔。如果不是今天,她可能会一辈子闭口不言。
卢晓筠带来的真相固然让木枕溪难以承受,但她清楚她不能拘泥过去,她会将那份沉重的愧疚彻底消解,从泥泞里长出新的根芽,随风而起,蓬勃壮大。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
她不再是一颗只会依靠反射恒星照耀在上面的光线发光的行星,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