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鹤见川现在并不知道对方在睡梦中经历了什么,只当他现在是因为离家出走失败被逮，并且发现此刻还被困在床上的后悔。

a a a a 手腕上的链条的力道自始至终都控制着安逸行动的范围，虽然很想再去伸手去摸摸对方的脸,可他红着眼睛打量了一下链条的长度，最终还是选择搂着男人的脖子把人往床上拽。

a a a a 当鹤见川还是国师的时候，他给所有人的感觉便是清冷又神秘不可攀的存在。

a a a a 但当鹤见川成为鬼王之后,分明相貌没有发生改变，可是安逸却是从面前那张脸上看到了以前从未出现过的东西。

a a a a 他用手把对方的脸捧在怀里仔细端详着,虽然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安逸却是突然撇起了嘴。

a a a a “我是不是你最心爱的小猫咪”他吸着鼻子问道,“还是一辈子就只有我一只的那种。”

a a a a 尽管话题的定夺权被对方抢了过去,但鹤见川还是低下头格外认真地回答道“你是。”

a a a a 可男人上一世各种拒绝自己的画面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安逸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声音带着哭腔道“可是你以前不喜欢我。”

a a a a 虽然知道自己那时候没有记忆，但安逸现在却还是可以真切感受到一阵窒息感。

a a a a “你不理我,”他捏着鹤见川脸颊的手指在说话间也开始用劲,“而且还丢了我送你的小鱼干。”

a a a a 安逸越说越生气,但是男人却是皱着眉一时之间没有听懂他话里的人指的是谁。

a a a a 可当他听到对方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什么酒之后,鹤见川就立刻反应了过来，并且一把握着对方的手腕,“你想起来了什么”

a a a a “想起来了好多事情，”这件事情归结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失忆，方才还振振有词的安逸瞬间就萎了下来，于是他悄悄别过头去，底气不足道,“比如说最后我花了好多钱给你买了树给你,结果最后你还一颗颗把它们给挪了出去。”

a a a a 鹤见川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还把人重新拽到怀里，他没有去开口打算，只是那双眼里头的神色比之前还要显得阴沉的。

a a a a 安逸把嘴里的话说完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他悄悄看了眼对方的表情，倒是把眼里的泪水给就这么憋了回去。

a a a a “想起来了”鹤见川用指腹碰着对方的睫毛，随后轻声道，“想起来了哪部分”

a a a a 因为脸上的手指正轻轻擦过自己的眼尾，安逸没忍住去眨着眼，回答道“全部。”

a a a a 手里的动作稍许有了些许的用力，鹤见川沉声笑了一下，道“那你现在是谁。”

a a a a “是小皇帝，还是雨夜里的小骗子呢”

a a a a 虽说当年站在祭坛上的时候他自认为已经将全部都放下了，但当他举起酒杯的刹那，心里却又完全是怅然与后悔。

a a a a 他在那个雨夜不该想着去鬼界的。

a a a a 如果他那会儿没有这个打算，那之后也不会去闭关，就根本不会发生以后的事情。

a a a a 但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并没有给他改变的机会，鹤见川本以为自己闭上眼之后一切都会结束，却不料自己再度睁眼的时候却是又回到了忘川河的船只上。

a a a a 那撑船的神秘人还是初见时候的样子，只是他把桌上刚刚沏好的茶往鹤见川面前一推，便开口道“你有执念。”

a a a a 这个执念从他生前一直伴随到他死后，在荒芜的鬼界里更是开始在鹤见川的内心里生根发芽并且肆意生长起来。

a a a a 他是国师的时候选择了隐藏，但当他成为鬼王以后便直接选择了顺从。

a a a a 可是当怀里的人真的如他最初所想的那般恢复记忆之后，鹤见川却不知道接下去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a a a a 安逸鼻尖还有些红，说话声音自然还带着很是明显的鼻音。

a a a a “都是”他吸了吸鼻子道，“都是我。”

a a a a 他若不是小皇帝倒是还有理去继续理直气壮，但是当他方才在梦境里把那会儿的所有事情都经过一遍之后，却是忍不住捏着对方的衣角，小声道“我不是有意的。”

a a a a 鹤见川自然知道他不是有意的。

a a a a 他也是死后听船上的神秘人提起之后，才知道小皇帝的头因为意外被撞过两次，并且每撞一次便会有不同的记忆。

a a a a 那人还摇头说着小皇帝的命运这么看还真的是太过于丰富，但鹤见川只是在一旁安静地喝茶。

a a a a 而现在想来，这或许就是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