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跑走, 康熙摇了摇头, 继续处理剩下的事情, 大阿哥胤禔被圈进, 时间五年,所有阿哥包括太子在内,都被敲打了一下。
外头, 胤禟趴在长凳子上,眼一闭, “来吧。”
“九阿哥, 奴才等也是奉命行事。”两个持杖的太监哆嗦道。
“啰嗦什么, 赶紧打完, 爷还有事呢。”胤禟受不了两人叽叽歪歪,不耐道。
两个太监对视一眼, 一狠心,手中的板子重重拍落。
啪胤禟闷哼一声。
旁边有人跟着数着数, “一、二、三、”
胤禟抿着唇,双拳攥紧,额头汗水如小溪般流下, 等板子打完, 面色已经像雪一样苍白,浑身大汗淋漓。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太医。”梁九功出现,急忙上前, 扶住胤禟。
“谢谢你了, 梁总管。”胤禟强撑着道。
“九阿哥, 您这话可就折煞奴才了。”梁九功躬着身搀扶。
“放眼宫中,奴才是皇上跟前伺候的人,乾清宫总管,表面上人人尊敬、巴结讨好,但归根结底还是太监,背地里又有几人,看得起我们这些没根的人”
“唯有九阿哥,奴才能感觉的出来,是真的把奴才等当人看。” 说着,满腹的心酸,变成感激。
胤禟沉默,其实他也没做什么。
大约是几年前,他曾撞到,一群宫女聚在一起,讽刺刚进宫的小太监。
那几个小太监年龄都不大,被宫女们恶毒的言词,说得低着头,瑟瑟发抖,样子极其可怜,随口出声训斥了几句。
但对于宫中最卑微的存在,无疑是莫大的鼓舞。
宫中伺候人的有两类,一是宫女,二是太监,但太监的地位,远比宫女低的多的多。
梁九功抬袖,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一滴泪, “九阿哥,就为您这一份心,奴才愿意为您肝脑涂地。”
这一句话可就有点重了。
“梁总管不必如此。”胤禟觉得当不起,忙拒绝。
梁九功笑了,九阿哥心思果然纯善、质朴,换成他人,早就欢天喜地的答应下来了。
“奴才刚才说笑而已。”
胤禟松了一口气,转眼却看见,梁九功一本正经的使眼色,眼中含意,与口中说的话截然相反,嘴角不禁抽了抽。
挨了二十大板,胤禟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被人搀扶着出了乾清宫。
碧玉装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树下立着一人。
回转身来,温文尔雅的容颜气质,不是胤禩还能是谁。
悠悠一声喟叹传来,“九弟。”
胤禟抿唇,有一种心慌的感觉。
“八阿哥。”扶着的太监,急忙跪下行礼。
胤禩迈步走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你回去吧,乾清宫缺不得人。”
“是是是。”太监应声,一溜烟的跑了回去。
“上来,八哥背你回去。”胤禩俯下身。
“八哥,不”胤禟拒绝的话没说完,整个人趴伏在胤禩背上。
“这里距阿哥所那么远的路,你身上有伤,一路走回去,难免遭罪。”胤禩背着胤禟站起。
就这样,胤禩背着胤禟,一步步在宫中走着,平稳没有丝毫颠簸。
太监、宫女看到,纷纷避让两旁,心里疑惑,等看到胤禟身后,明显的一大块血迹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胤禟颇有些尴尬,苍白的面容,出现了一抹红色。
胤禩一路将胤禟,背到阿哥所院中,太医已经恭候着了。
“八阿哥此举甚好。”赵太医见两人如此,眼睛一亮道。
“劳烦太医,给九弟看看。”胤禩身上干净清爽,笑容和煦。
“是奴才之责。”赵太医拱手。
胤禟趴在床上,由赵太医把脉,开了内服外敷之药。
这种皮外之伤,于秋时,最易感染,所以需服药,以防发起高烧。
院中的奴才忙前忙后。
胤禩一撩袍摆,坐在床边留了下来。
“八哥,你没有事物处理吗”胤禟趴在枕头上,语气尽可能自然。
胤禩笑了笑,“皇阿玛停了我的职。”
“倒是你,私自混在南巡的队伍,人瘦了不少。”
胤禟眉心一跳,那种古怪的感觉又来了。
两个太监端着热水进来。
胤禩接过,“你们下去吧。”
胤禟咳了一声,“八哥,我自己来。”
“别乱动,当心扯到伤处。”胤禩手中力道不轻不重的,按住胤禟,让他挣脱不开。
胤禟默然无语,八哥不是一贯温和的吗怎么变得如此强势了
背人是这样上药也是这样
“奴才给四阿哥请安。”
一抹藏青色俊秀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四哥。”胤禩的笑容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