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 您此来”官兵语气颤巍巍的。
胤禛冷冷一眼扫过去,立时静声。
胤禟内心挣扎,究竟离开还是不离开,要按他的心意,自是躲得远远的, 可这里的人怎么办不管了
思来想去,犹豫半响, 终究狠不下心, 舍下这些人。
“他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胤禛目光移到地上跪伏,不住磕头的众人身上。
“回四阿哥话, 他们是明朝遗民, 心念旧国,没有遵循剃头制度,按律当斩。”官兵答曰。
“四皇子, 我们冤枉啊, 小人等王氏一族,自明朝万历年间, 迁居于此,至今约有百余年,中间从未出山林一步,朝代更替, 剃头规定实在不知。”老者伏地痛哭。
官兵抬起头, 狠狠瞪了老者一眼, “四阿哥, 别听他胡说,前段时日,谷里还进来一人,在此停留数日,他们对外面情形,岂会不知”
“四皇子,我们没有撒谎啊,那时,谷里是来了一人,因为谷里衣食不缺,对外面的事没问,那人也没说。”老者慌忙辩解。
“笑话,如你所言,你们避世已久,对外界岂会没有好奇,一句话堪称是漏洞百出。”官兵目光灼灼。
“这、这”老者词穷。
“爷叫你们办事,怎么还没办好”伴随着马蹄声,一道文质彬彬的身影,驾马出现,腰系有黄腰带。
“诚郡王。”官兵们顾不得与谷民们对视,忙向那个方向转。
“三哥。”胤禛遥遥拱手。
“哟,是四弟啊,四弟可是大忙人,忙着治理洪涝一事,与此地相隔甚远呢”胤祉握着马鞭,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在掌心,面上带笑,却暗藏机锋。
或许是胤祉表象太好,不如胤禛冷酷,难近人情,老者骤然扑出,抱住胤祉的腿,祈求,“大人,求您饶了那些孩子”
他一个老头,一大把年纪,活也活够了,剩下的日子没几天,死了也没什么,可那些孩子啊,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胤祉看着老者脏污,布满灰尘的手,落在衣服上,留下黑印,露出一抹嫌恶之色,抬脚将人踹倒,手中鞭子狠狠挥出。
“住手。”胤禟大喝。
却来不及了,鞭子挥落,依上面蕴含的强劲力道,真落在老者身上,老者恐怕也活不成了。
危机关头,胤禛动了,五指张开,握住鞭子尖端。
胤禟提起身形,腾空飞跃而来,扶着老者,对着胤祉不咸不淡道“三哥好大的威风”
“小九。”胤祉怔了下神。
胤禟不理,对着跪伏的谷民道“来个人,赶紧给老人家看看。”
一人踉踉跄跄从人群中跑出,畏惧的看了胤祉、胤禛一眼,开始检查,“没有什么大碍,铁老只是晕过去了。”
胤禛缓缓伸开手,握拳背在身后,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一滴殷红的血,凌空滴落,随之没入土壤中。
“九、九阿哥。”官兵们没忘了三阿哥和胤禟的对话,诚惶诚恐的行礼。
“那个姓张的呢”胤禟拿出威仪,沉沉发问。
“就在外面,奴才这就把他带来。”官兵中不乏头脑灵活之辈,听出九阿哥声音不喜,立刻道。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姓张的被缚住手脚,押了过来。
别说,人长得还像那一回事,就是狭长的眼,破坏了那份感觉,更阴邪些。
押人的官兵,在其腿窝处一踢,张某不由自主双腿一弯,跪在地上。
“你可认罪”胤禟道。
“小人不知道所犯何罪。”张某颇有几分胆量,处变不惊。
“爷没时间和你打马虎眼,直说认还是不认”胤禟冷眼。
“小人无错”张某表面上一副正直的样子,心里却嗤笑,你能拿我怎么样
谷民们眼睛通红,要不是被有理智的劝着,早就冲了过来。
“很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胤禟轻飘飘道。
“常听人说山里狼多,你又狼心狗肺,正好和他们是亲戚,想必不介意以身饲之,让它们填饱肚子。”
狼心狗肺,和狼是亲戚,在场的人差点笑出来,听到最后,心寒无比。
“你这是草菅人命”张某见胤禟不是开玩笑,押着他的官兵准备动手,登时慌乱了,声色俱厉。
“论草菅人命,你不是更擅长吗我可比不上你啊,一家四口,父母杀死,两个女儿玷污,对救下自己的人,反咬一口。”
“啧啧啧,说你是人,都可惜了”胤禟一一道来。
登时,官兵们眼神厌恶,明白了为什么九阿哥,将其喂狼,这样的人渣,死不足惜
“证据呢”张某尤有不甘。
“证据就是没有证据,我要你死,你也得死”胤禟霸气侧漏。
张某一路惨叫着,被人拖走。
“三哥,你还在呢”事情处理完,胤禟回转身,看到胤祉还在,口中惊呼一声。
胤祉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