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等到中午的时候,纪时几人一起去参加当年11班的同学会,因为这次同学会选在z县,来的人并不全,不过班长在群里召集过之后,时间方便的同学还是尽量过来了,像纪时这样千里迢迢从海市赶回来的并不多。
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当了老师,空闲时间确实比较多。
时隔多年,曾经的同学都有了陌生感,纪时得一个个回忆名字才能想起他们的长相,不得不说,当年身材瘦不拉几的男生不少都开始发福,反而女生们一个比一个漂亮,纪时几乎都对不上号了,他们班女生本来就少,座位又比较靠前,纪时除了黄雅琼和她同桌基本都不太熟。
还是黄雅琼帮忙,纪时才把名字和人对上号了。
我记得你记性挺好的。黄雅琼疑惑道。
纪时把记忆力全用在数学上了,你让他记公式他保证都能记住。曾泰然勾住纪时脖子,笑嘻嘻道。
纪时和姚蒙虽然每天讲课,可在这样的场合,两人都属于沉默寡言的典型,但他们班也没有特别社会人性格的同学,学金融的相对更游刃有余一些。
理工科的好几个同学都投身了研究大军,也有人考进体制,也有不少在大厂的工作的,大家互相聊着毕业之后的情况,老驴时不时接上一句话。
纪时也被问了不少关于京大的情况。
在这些同学里,纪时并不是最有钱的,他们班有年轻的富豪,毕业之后靠创业实现了财富自由,某种意义上说曾泰然和黄雅琼也算,不过纪时和他们太熟了,很难产生我身边有个百万千万富翁的想法。
但论名声和地位,纪时绝对是很厉害的那种了。
纪时上学的时候就挺厉害,你能去京大当老师我一点也不意外,不过你居然在搞数学,厉害了。
我现在做梦还会梦到齐老师说,起来做题了,直接被吓醒。
咱们高考那年的数学试卷到现在都有人说,做完题我直接蹲路边上哭了。
你怎么没在考场上哭
在考场上哭多丢人我现在也记不起我当时写了什么了,但是现在想到数学还会害怕。
所以我看到纪时也有点害怕,生怕他问我一道什么数学题。
纪时也开玩笑∶那我问问看
饶了我吧,上学的时候受数学折磨已经够惨的了,毕业了还要再来。
在他们班同学心里,纪时去当数学老师挺好的,大家都是从各个大学毕业出来的,上的学校基本还都不错,京大生本就万众瞩目,京大的老师更是写着牛人两个字。
而且不管怎么说,大学老师总是一份受人尊崇的职业,纪时还是那种直接出成果的,一点也不水。
反正之前纪时上了新闻,我在朋友圈转发说这是我高中同学,我同事他们都不敢相信。
哈哈哈我也转发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虽说同学会上大家聊得挺愉快,但毕竟毕业那么多年,也不可能一下子特别熟稔亲近,在同一个市的大家互相交换了微信,纪时这边居然没有和他同市的,大家都在南方,在珠三角的也有,却没有个在京市的。
他们z县人确实不爱去北方。
其实班里也有同学当年去京市读了研究生,还有跑到东北去读哈大的,但毕业之后还是回了家。
离家近事事都方便,跑远了就麻烦点。
同学会的途中,老驴一直没有多说什么,他本来就不是话多的老师,年纪大了更是话少,不过他们班同学都挺尊敬他的,老驴这人待人公正,虽说后来他不乐意理差生了,但也没把学生怎么样,不像其他班有些老师,看到学生成绩差就冷嘲热讽阴阳怪气。
我做那种事做什么,说了那些话我自己就快活吗老驴问。
何况他也清楚,高中时代是学生最敏感也最脆弱的时期,课业的压力本来就够大了,他再去心理上制造压力,他是不是吃饱了撑着
他们班同学到了同学会上都会说自己以前遇上的某某老师给自己留下了心理阴影。
他们班倒没有这种情况,主要是有老驴镇着,其他老师不用多操心,语文老师的阴阳怪气也只针对成绩,没有对学生本人进行羞辱的意思。
纪时的看法是,如果一个老师在学习和分数上对学生特别严格,当时学生是会骂他,但毕业之后都认为他是个好老师,反而是那种什么都随学生来、对教学一副无所谓态度的老师不会收获尊敬。
如果这个老师曾经羞辱过自己,那甚至会是一辈子都抹不掉的心理阴影。
这次同学会他们班其他任课老师都没来,纪时他们也从老驴口中知道了其他老师的动态,徐老师和张老师都已经退休了,齐老师等着退休,他身体本就不太好,家里还有个生病的老妈等他照顾,是几个老师里最辛苦的。
李老师现在已经是英语教研组的组长了,她现在带的班都是强化班。
你们现在见了李老师可能都认不出来,她特别有威严,学生见了她就和老鼠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