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写得真好。”
她疑惑道“文昌侯府应该没人教你诗书礼仪,你怎么进步神速是宫中的老师所教”
云月玺摇头“是儿臣当初的老师所教。”
她把渊昭的身份说成是老师,敛眸道“他的字写得比儿臣所见之人都要好,教得也细心,当初,儿臣见到母后和皇兄后,一时兴奋不察,忘记同老师告别。”
太后沉吟“那他现在可知道你是身份”
云月玺道“儿臣不知,何况,依他的性子,他并不喜欢攀龙附凤。母后,儿臣想和老师道别。”
云月玺说这话,倒不是她离了渊昭不能活,而是这些日子来,渊昭的确帮助她许多。渊昭的生活方式也确实很令她担心。
太后一思索,倒是没冒然让云月玺出宫,而是说命人去请渊昭进宫来一次。
云月玺敛眸应是,之后,太后道“月玺,你想不想和母后一起去重狱,看看之前的故人”
她说的故人是侯夫人等人。
云月玺毫不犹豫,说了句想。
太后看她眉目坚定,轻轻笑起来,又搂住她“月玺,母后近日,时常都庆幸,你随了母后。”
她看起来柔柔弱弱,身上有狠劲儿。
若不然,哪里能活到这个时候
太后教女,和侯夫人不同。侯夫人其人,从踩踏云月玺的名声,靠着贬低假千金的手段来衬托云骄阳的名声就可以看出,她这个人,是非常典型的只会削弱对手来衬托自身,她教云骄阳要注意自己侯府千金的身份,把云骄阳给养得目中无人,她告诉云骄阳她害人哪里出错,下次需如何改进
侯夫人只会宅斗中的逞凶斗狠,她在宅斗中的地位是正妻,出了门是高高在上的文昌侯夫人,在家时也是嫡小姐,这养成了她目空一切、自视甚高的性格。
太后对云月玺道“月玺,你赢了侯夫人,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云月玺当然知道“她起初想拿儿臣塑造贤名,放过儿臣,之后则当儿臣是卑微尘土,在儿臣面前毫不吝啬使用强权。”
太后听她这么说,便知道她比谁都懂。
太后拍拍云月玺的手“你说得对,越是站在强权之上的人,越容易忽视这一点。”
太后轻轻一叹,她的目光望向这河山,从古至今,多少豪门望族覆灭在百姓手上,多少高门子弟因此丧命
他们没有死在和大家族的倾轧之中,因为他们一开始就警醒,和世家大族争斗,都小心谨慎,自是不易出乱子。但是在欺负百姓时,他们自以为自己是大象,不会被蚂蚁撼动,于是,纵奴伤人,当街威胁,草菅人命什么事情他们做不出来
他们把一堆堆的烂摊子、证据留在敌人手上,还自以为自己是庞然大物,不会因此覆灭。
每一个被强权蒙蔽了眼睛,开始忘我自得的家族,最后的下场都是这样。
太后拉着云月玺的手“先帝常说,母后我不会那些阴私之事,其实,母后哪里是不会只是,母后站得比她们高,望得比她们远,她们以为我是怎么笼络住先帝的,先帝随便说一句话,她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云月玺知道她的意思,太后又道“你和母后一样,母后很开心。”
她们共同去了重狱,重狱之后,有一个极小极干净的隔间,能看到重狱里的场景。文昌侯以及家族里的其余几个把握重权的男人正坐在草堆上,侯夫人并着云骄阳在另一边,母女俩被人排挤了。
云骄阳嘴唇发裂“母亲,母亲,我不想死。”她还那么年轻,怎么就要死了,云骄阳不禁怨起侯夫人,道“母亲,你当时怎么会那么做,要是你不在公堂之上和太后顶嘴,我们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侯夫人横她一眼,心底生凉,这就是她的好女儿。
云骄阳捂住脸哭起来“要是我没回侯府,还在胡家就好了,到现在,至少能保住一条命。”
文昌侯实在忍不住,起身便一脚朝云骄阳踢过去,云骄阳被踢得一踉跄,连哭声都不敢发出来。
文昌侯道“本侯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女儿事到如今,你还只怪你母亲,你自己做的什么蠢事本侯早该知道、派人去接你时,你毫不留恋商户之家,被侯府富贵迷了眼,便该知道你是个白眼狼。”
他哆嗦着唇看向侯夫人和云骄阳“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侯夫人只靠着墙壁,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她道“侯爷,我知道你怪我,但这件事,真的只怪我她云月玺当初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侯府碾死她,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般。她那样的人,我杀了多少个侯爷不是不知道,你之前怎么没阻止,不过是她们不是公主罢了”
“公堂之上,侯爷知道那是太后和皇帝,怪罪我不知道,但那真的怪我当时我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指认云月玺的亲父母是别人,我没有退路,我只能继续指认,我没见过几次太后,认不得她的脸,我更是不知道云月玺会是她的女儿”
“我只想磋磨她,杀红了眼,没有退路。”侯夫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