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是公主十(3 / 4)

思,瑟瑟跑回去躲着,不敢离开家门半步。

渊昭轻轻敲了敲云月玺的院门,云月玺听这声音,走过去把门张开一条缝,她看见一袭蓝衣的渊昭正握着一条软鞭,鞭上沾着斑斑血迹,殷红的血正一滴滴顺着鞭身往地下滴。

渊昭还是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像是无暇的仙人。

云月玺真想提醒他能不能先擦擦血,她道“公子,你怎么了你杀了他们”

“未曾。”渊昭平静道,“他们吵到我了。”

很好,这回答非常符合渊昭的风格。云月玺赶紧开门让他进来“你打伤了他们,他们会报官,他们本是来找我麻烦的,要是他们报官,我替你赔偿。”

“不必。”渊昭已经进门,“师门秘技,他们不会报官。”

云月玺看他这么一副肯定的模样,心中大呼神奇,渊昭的师门不让他赚钱,但也不让他赔钱以此使得本门弟子不被饿死吗

云月玺虽如此不着调地想,但她其实非常感谢渊昭,否则,她估计要听一晚上那人的污言秽语。

云月玺今日下午哭泣,眼睛目前还是肿的,渊昭看了她一眼“你被吓哭了”

“没有。”云月玺去沏茶,“她只能在门外骂骂,最多只能让我心烦。”

茶香袅袅,渊昭没喝,茶香如晕染开他的眉眼。

云月玺道“多谢公子帮我。”

她知道,渊昭嫌吵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确实是在帮她。

渊昭没拒绝她的谢意,但也没应下,只是在看到云月玺光洁白皙的额头时顿住,他能看见云月玺额上之气,已然有变金的趋势。

而那道和他相互交缠的红鸾之气,仍然存在,生机勃勃。

渊昭忽而敛眸,轻轻啜饮一口茶,他这么副满怀心事的样子,让云月玺宛如看见一只白猫,白猫低着头,美貌动人,却神秘得不知道在想什么。

“公子,你怎么了”云月玺好奇道。

她本来没想过渊昭会回答,但渊昭此次居然格外配合“你说,对天下而言,神权和皇权,谁更重要”

云月玺正要回答时,渊昭便道“我说错了,不是神权,而是所谓的信仰。”

云月玺道“就现在而言,自然是皇权更为重要,若皇权动荡,则天下万民不安。至于公子说的信仰,若是民间万众一心,全都信仰此物,那么,这信仰也能使得众志成城。”

“信仰使人众志成城”灯下,渊昭的美人目倒是少了丝清明,多了几分醉人的迷离,“如今天下归心,若要修建河渠,只需天子令下,则万民同行,哪怕是有天灾,也能及时做出反应,信仰有何用它不会使得百姓更安康,富庶,更不会减少贪官污吏,只使得人奉它为神,本可不依赖它,却偏偏依赖它,有什么本事和雄心,都软成了泥。”

渊昭虽声音清凌,但言谈暗含锋利,云月玺见惯了他温和做饭的模样,一时有些不适应。

她道“虽不能使得百姓安康,但能使他们安心”

“若一直没有那古怪的信仰,他们会一直安心,而不是患得患失。”渊昭道,“明明是百害而无一益的信仰。”

他纵然受人尊敬,人人都会看他脸色行事,但那又如何

他赴京时,到第一座城时未掩藏身份,当时是冬季,他随意喝了碗米粥,那几日,城中大米和米粥全被抢售一空,因为他们纷纷传言,仙人都吃米粥,米粥必定最好。他买了把伞,别人便纷纷购置伞

荒唐、可笑。

渊昭心想,自己愿意做那等吉祥物吗他能在天灾前测算星象又如何,哪一日,无人可继承他的衣钵,无人能提前预知灾祸,他们如何办

只有让他们每一次都自己承受灾害,他们才会一步步脱离被动,用众人都能学会的方式,规避灾害。渊昭的师傅一百零二岁时才收到渊昭这一个独苗弟子,他把书籍留下,第三天故去,足以证明,这一脉多么难学。

渊昭的师门,订立那些稀奇古怪的门规,大都源于此。

他们每脉单传,无所不精,王公贵族就连大小事都爱问他们,生病也爱找他们,师门从此订立门规,不得与人诊治超过三次,违者自我了断,其余,还有许多门规。

他们的门规从不是为了他们的贪欲而订立,而是为别人的贪欲设置。

渊昭陷入哲学思考,云月玺没有吵他,也没真回答他的问题,渊昭的问题,只能他自己想通。

云月玺去换杯热茶,她似乎要离去,渊昭顿时察觉,抬眸“你要去哪儿”

他刚在思考些不愉快的事情,一时之间,语气中透露出几分霸道。

渊昭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重新恢复冷淡如雪的模样“抱歉,你要去沏茶不必再沏。”

他忽然这么风度翩翩,云月玺默然,这人居然有两副面孔。

渊昭似乎知道云月玺的想法,他深吸一口气,起身“今夜难得你我闲坐,天色已晚,不宜饮茶,你的厨房在哪儿我去做安神饮。”

云月玺生出他是在尽力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