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是公主三(1 / 4)

夏日蝉鸣, 连风都携着热意。

云月玺正挽了袖子, 面前铺了几张纸, 正在练如何写自己的名字。上次她和晚娘签订契约,说来好笑, 是按的红手印。

原身在侯府并未得到善待,因而, 云月玺也大字不识一个。之前生存问题最要紧,她才没习字,如今基本吃喝不愁, 识字便得提上日程,先从会写自己的名字开始, 再到能看懂这个世界的文字。

她倒不是胡乱给自己找事做, 而是她觉得以红手印按契约,到底不安全,若她出了什么事,别人强行拉着她的手给不合理的字据按手印,那如何办至于能看懂别人的文字,则更有大用处, 云月玺不可能当一辈子妆娘,她之后开店置产,店内账本明细,项项都要细查,若她不识字,到底是个极大的缺陷。

云月玺握着毛笔, 慢慢练习如何写字,需知练习毛笔字,一日不练尚且退步,更别说原身毫无基础。云月玺自己知道怎么握笔,但是,这手总是轻飘飘的

云月玺没着急,练字本就得慢慢来。

此时院内大水缸里盛了一缸莲花,莲叶田田,花瓣呈微粉,风卷荷动,从窗口中送来阵阵清香。云月玺忽而听院门被叩响,她去开门,热情的晚娘站在门口。

云月玺冲晚娘微笑,晚娘眼前一亮,云月玺今日穿的是件普通的水色掐腰裙,腰肢盈盈不堪一握,袖处和裙摆处微深,由水色过渡到淡绿色,她虽极会给人画好看的妆容,但自己倒疏于打扮,发间只插了支同色的玉簪。

这一笑,倒让晚娘把暑意消去了大半,她执了云月玺的手“难怪有个词叫我见犹怜,我每每见你,倒都忍不住呵护。”

云月玺道“晚娘才美,晚娘今日来,是要梳妆”

晚娘道是,但又怕云月玺没有时间。

云月玺今日本打算休息,但客人上门,又是热情的晚娘,她也不想拂了她的意,便让晚娘进屋。

晚娘见一方小院被她收拾得井井有条,才月余,便有了荷花、蜻蜓、屋内有了山屏、熏香,颌首道“云姑娘手巧,被你这一捯饬,我这宅子倒像是什么大家大户之所。”

云月玺慢慢回答她“不是我勤快,只是我这儿本便要给贵客梳妆,若不收拾,不免让贵客笑话。”

晚娘知道她谦虚,也不再夸她,只慢慢让云月玺给她梳妆。

梳头时,晚娘瞥见案桌上有几张字,好几张字迹歪歪扭扭,另一张的字嘛虽工整,但说不上好。

晚娘和云月玺谈了几句,知道这是她在练字后,便笑道“你这丫头机灵惯了,也有这样愚的时候。你去那些铺面让人写字,她们见你一介女流,都不会让真正的大家出来为你写字,仅仅是些学徒给你写。你若是买些字帖,字帖价格多贵,依我看,你不如找那些寒窗苦读的书生给你写几个字,保管比这便宜比这好。”

云月玺倒也知道这点,可怜她在这个世界大字不识一个,别人写得是否好看她都不知道,哪怕别人写得不好,她估计还以为其形便是如此。

她叹道“我来京城不久,并不识得那般人物。”

她也很想写好看的字,总不能苦练半天,发现临摹的字奇丑无比,那多惨但若让她请个教书先生亲自来教自己,虽然这个世界男女大防不严重,但她去请的几个教书先生似乎都比较古板,不愿意教她。

云月玺也知道她的情况,她生得不差,又是独身一人,教书先生也有家庭,哪怕她不怕,教书先生也怕。

晚娘一思索,豁然开朗般“这算什么难事,我倒知道一个书生,离你也近,也租住在我的宅子里,就在你旁边的院子,我带你去问问他愿不愿意。”

晚娘促狭道“那书生的银钱似乎不怎么景气,想来,他会愿意。”

云月玺明白了,那是名寒门学子。想来,不是寒门学子也不会租住在这儿。

晚娘为人风风火火,云月玺虽看起来弱质纤纤,但也是干净利落的性子,两人当即前往隔壁院子,院门紧闭,晚娘叩门三下,才有人来开门。

出乎云月玺意料,来人格外的不像个书生,他眉眼疏朗,有如珠玉,端的是神清骨秀,使人一见即生惭意,这人像是山中高士,一双眼极为干净疏冷。

云月玺觉得这人不该居于此地,而该在微风徐徐的山间抚琴,但不是那等肃杀之琴,而是空灵高洁的琴音。

他身上似乎总萦绕着游离于外的气质,一双眼垂下,淡淡地望着敲门的晚娘。

云月玺沉默,总觉得,这人虽身上的布料不怎么好,但也不像是晚娘说的银钱不景气,要靠教书写字为生的人

这事儿可能要黄。

之前还一副爽利模样的晚娘这时候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她朝那人笑了笑,然后用手肘捅捅云月玺,让云月玺说话。

云月玺有些震惊,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晚娘。

她现在虽觉得这男人不会答应教她习字,但也把自己的来意说出来,总不能自己的事自己不说,推给晚娘不是

云月玺缓慢道“请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