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许,仝玲全身忽然放松了下来,她笑了,笑着对安拙说“因为我不是故意杀他的。”
与之相反的是安拙的脸色,她眼中的光芒消失了,脸上因为看到希望而唤发的容光不见了,声音也沉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仝玲盯着安拙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是说,我没被判死刑,是因为我没有故意要杀他,他的死完全是个意外。”
安拙身子一沉,身形散了。她的头轻轻晃着,像是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一样,嘴里喃喃道“死了吗”
仝玲一脸疑惑“都投胎了吧,你不知道吗哦,也对,当时我这个案子是不公开审理,有保密限制的,你不知道也正常。怎么不问问他身边人呢“
安拙老实地回答“我问了,他们都不告诉我。”
“哦,可能是怕你伤心吧。真是的,现在不就知道了吗,早伤心晚伤心,总得经历。闫圳把你保护得太好了,死讯都不让你知道呢,说不定这就是他的遗言呢,你也知道,他的命令,他身边那些人哪敢违抗。”
安拙抬头看向仝玲,眼睛红红的“怎么死的,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的声音过高,一旁的狱警看了过来,仝玲提醒安拙“你别激动,这里是不可以高声说话的,你要还想知道真相,就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安拙紧紧地握了握拳,低声咬着牙说“我要知道,我要知道那天发生的全部。”
仝玲换了个姿势,眼睛瞟向屋起呢。”
安拙忍耐着,静静地看着仝玲那副把什么都不放在
眼里的样子,一个吊个郎当,一个全身紧绷,隔着一张长桌对视着。
仝玲的眼神慢慢地唤散开来,她陷入了回忆。当时的自己真是破釜沉舟,所有的钱都给了那帮人,一帮亡命徒。
一开始她还觉得这钱花得值,没废什么劲就绑了闫圳来,后来才知道闫圳有多自负。
记得,当他知道她给安拙发了消息后,闫圳虽表面一派镇定,却不知他轻颤的眼睫出卖了他,仝玲知道他慌了。
她当时心里那个痛快啊,对着那三个绑匪,说的话却是给闫圳听的“一会儿人来了,你们就知道我没有骗你们,人长得可好看了,到时候要温柔点啊。”
再看闫圳,表情吓人得很,饶是他被绑着,仝玲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想到那时闫圳的样子,仝玲到今天依然心有余悸,她双眼慢慢回了神,看着安拙“你不知道吧,当时房间里还有别人,花钱找的人,钱可没少花,买你们两条人命呢。”
安拙深深吸了口气,平缓着情绪“继续。”
后来发生了什么呢,情势怎么一下子就变了呢。闫圳没有理仝玲的挑衅,只字不提安拙,只对那些绑匪说“你们要什么钱吗我有,比她多多了。车牌号,海aj09xx,海b62xxxx,两辆车都是你们的吧。你们两个是西市人,你是悬川的,目前只拿到了她的首款五十万。我说的对吧”
这是什么情况三个绑匪慌了起来,盯着闫圳语无伦次“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仝玲到现在还能感受到当时她的震惊与绝望,她再次回神,对安拙说“闫圳是被他们绑来的,而你,是我用他的手机骗来的。”
安拙“我猜到了。后来呢”
“后来嘛,他为了救你,主动提出给那些绑匪钱,亡命徒嘛,见钱眼开,竟然同意了放你走的请求。再后来,你不是知道了吗,他开门把你气走了。”
安拙眼睛红成了一片,被水雾衬得淡了一些,看上去悲伤极了。而仝玲的表情也不好看,过往的回忆并不美好。
闫圳的一番话吓到了那些绑匪,原来他们的跟踪、计划对方早就了如指掌,其中一个人二话不说,揪起仝玲的衣领质问她“这是什么情况,你骗我们你
给我说清楚”
仝玲喘气都费劲了,拍打着对方的手,终于对方松开了,她边咳边说“我也不知道,我钱都给你们了,我怎么会骗你们。”
仝玲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回忆中断,她接着跟安拙说“你走后,他开始跟绑匪们谈判。”
闫圳当时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喂,谈谈吧,我开的条件很丰盛。”
仝玲快声制止“别听他的,你们先答应我的。”
绑匪一把推开她,对着闫圳“你说。”
闫圳气定神闲“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们的一切我都提前知道了,我的人如果在今天定好的时间里见不到我,你们恐怕尾款都没有拿到就会被抓。当然,我之前没有报警,那之后也不会报,前提是你们把她交给我,我要的始终是她,那些钱就当是谢谢你们帮我引出仇人的报酬吧。”
他越说仝玲心越凉,而绑匪们各自看看,其中一人对闫圳说“好,你要想活命就别耍花招,钱怎么给”
闫圳又说“但我有个条件,一会儿过来的女人与这事无关,我会把她弄走,不会让她有所察觉。”
“呵,行,还想看看到底有多漂亮呢,本来以为今天能开个荤,算了,有了钱老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