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圳看着未读的十几秒语音, 嘴角轻轻翘起,安拙投降的速度比他想象地快。他给自己弄了杯喝的,拿着手机悠闲地回到主卧, 在沙发上坐下, 一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期间手机始终被拿在另一只手上,像足了一秒都离不开手机的网瘾青年。
慢慢喝完,直到杯子见底,闫圳享受着延迟满足所带来的快感,胜利的果实要慢慢咀嚼才够味。
终于他把杯子放下, 点开手机, 安拙的声音在卧室里传了出来
好半天, 闫圳都没有做出反应, 他像是突然听不懂中文了一样, 消化了几遍安拙话里的意思,最后不得不承认, 他等到的不是他想要的。
期待有多高失望就有多大,被自己脑补所造成的羞耻感, 令闫圳异常愤怒。恼羞成怒的男人隐在深色的沙发里,眼神渐冷, 额头到脖颈起了青筋。
又过了不知多久, 他把语音重听了一遍。声音是好听的,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更觉如此,只是动人的声音却说着不讨喜的话,着实令人不快。
闫圳自觉已经冷静了下来,李哲不够份量是吧,那好, 他换个人。本来不想做得太绝,谁让对方太绝,就差把挑衅两字怼他脸上了。
与李哲不一样,几个电话打出去,这次的事他要亲力亲为。
创海酒店是创海集团娱乐版块所属企业,闫圳很少过来,集团所涉领域众多,他的重心不在这里。但今天他约的这几位,本身与酒店息息相关,是靠着酒店吃饭的。
接到闫圳的电话,郭红健不敢马虎,早早就来到酒店等。在大堂,他看见了安庆淮。
安庆淮没想到郭红健也在,他们俩一个以前是王权路批发蔬菜的,现在是酒店的蔬菜供应商;另一个原本是开连锁洗衣店的,现在已经不接个人活儿,承包了酒店所有的外洗业务。
虽都是靠着酒店吃饭,但业务没有交集,平常也不怎么联系,只郭红丽去年生日,两家人凑到了一起,才见了一面。
“大哥。”安庆淮是郭红健姐夫的哥哥,比他大,他站起来招呼着安庆淮入座。
“在呢,好久不见。”安庆淮笑着说着场面话。
两个人都有着小买卖人的精明,在不知
闫圳是只约了自己还是约了他们两个时,谁都没有点破,只聊家常,场面倒是不冷。
郭红健先看到了进来的闫圳,他马上站起来,朝前几步“闫总。”安庆淮跟上。
闫圳站定“嗯。两位一起吧,有些事问你们。”说着迈开步子,朝酒店内部走去,郭红健与安庆淮互相看了一眼,默默走在闫圳的身后。
先去的是餐饮部,早有人等在了这里。闫圳开门见山“谢经理,你说说吧。”
被点到名的谢经理是餐饮部的副手,他马上汇报道“从今年开始,肉类的份额合并到了蔬菜配送的大雨这一家,但,”谢经理看了眼正瞪着他的安庆淮,继续说“但是,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闫圳问
谢经理“账目对不上,质量也没有以前供货商的好。”
“你放屁”安庆淮冒了出来“以前那家,你同学开的那家你这是看我坏了你的财道,成心污蔑我。”
谢经理一张死人脸,毫无波澜“安总这才是污蔑,我如果有问题,你可以查我,咱们拿证据说话。”
闫圳不耐烦道“证据我都看了,大伯,你先别激动。”虽然闫圳没叫过郭红丽妈,但安拙的其他亲戚,他倒是按辈份来称呼的。
“我时间有限,我们去下一个地方。”闫圳看了眼手表,一行人跟着他又到了后勤部,同样的戏码在这里又演了一遍,这回冒汗的是郭红健。
郭红健没为自己辩护,他嗅到了一丝诡异,他摸不清闫圳的意思,只能先冷眼旁观随机应变。
从后勤部出来,闫圳已经坐到了车上,车窗摇下,车门外站着弯着腰的郭安二位。
闫圳目视前方,嘴上说着“大伯跟舅舅都回去想想,虽说刚才谈的都是公事,但其实也是家事,公私分明哪这么容易就做到。如果能做到,那酒店的这两项业务也不会交到你们手里。过几天就是舅舅的生日了吧,大伯也去吧,一块热闹热闹。”
突然被点到名的安庆淮马上应道“去,一定去一定去,热闹热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纳闷,他们两家根本没什么来往,平常井水不犯河水的,这种过节生日什么的,两边都是互不参合的。闫圳把
他们往一堆凑,到底几个意思
这头纳闷着,闫圳转移目标对着郭红健说“回头你问问小拙,需要我准备什么礼物,问完告诉我,我好提前准备出来。”
说完这句,车窗上摇,闫圳就这么走了,留下郭红健安庆淮傻楞着站在原地。
安庆淮是个急脾气“他这,什么意思”
郭红健摇头“不是说了让问小拙嘛 。”
安庆淮还在说“哪个部门没有回扣,以前的那个供货商是谢经理的关系,他比现在的赵经理还黑呢。告我的状,他有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