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圳回到家里, 果然是黑灯瞎火没人在。他连客厅的灯都没开,进到主卧的卫生间洗漱换好衣服出来,昨晚激战的大床赫然出现在眼前。
一秒, 二秒, 三秒闫圳一脚上去, 床头柜散架了。踹完后,他扭头就走,来到健身房脱下睡袍,精壮的肌肉,还没开始热身, 就已呈血脉贲张的样子。
拳击手套都不带, 闫圳对着屋中间挂着的沙袋, 开始拳打脚踢。完全发泄式的打法,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他指节部分磨得都是血痕。
他也感觉不到痛, 打拳的时候,大脑想的都是安拙最近的所做所为。
她骗了他。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后, 闫圳终于停了手。汗珠顺着眉骨流到耳后再到脖颈,途经胸口, 最后汇集于腹肌上的沟沟渠渠。
闫圳重新冲洗身体,然后去了书房。书房连着一间小卧室, 是独属于闫圳的私人地带。今夜他要睡在这里, 主卧的大床他看都不想看。
不知是发泄完冷静了下来, 还是他折腾累了,倚进老板椅,双腿放在书桌上的闫圳看上去一脸平和。
他拿了根烟,点上后慢慢抽着,他烟瘾不大, 一根烟通常抽不到底,几口他就扔了。此时,闫圳任由灰烬燃到底,嘴里似吸出了苦味。
闫圳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筹谋的对象会是安拙,那个一点心都不用他操,在他眼中几乎透明的单纯小姑娘。
闫圳别的把握没有,但看人还是挺准的,与安拙相处的这几年,她没有跟自己耍过心眼,甚至有时,闫圳会因为安拙过于实在而心疼她。
但他从没想过要提醒她,闫圳想的是,安拙又不用混社会,单纯一点傻一点不碍事,她的这些特质只对他展示,有他护着就行了。
家族、商场,无处不在勾心斗角,闫圳承认,安拙的确是给他搭了一个避风港,在这里,在他自己的小家里,他可以随心所欲,不设任何心防。
昨天,闫圳本以为她知错回头了,原来只是缓兵之计,不管闫圳内心多么的不甘,他就是被自认为最不可能算计他的人给狠狠地算计了。
闫圳撵碎烟蒂,放下个人情绪,安拙惹到他的后果就是,闫圳破戒把从来不对家人使用
的一些手腕准备用到她身上。
确定了思路与手段,闫圳不急了,想到日后收网时的情景,他已经开始畅想,到那时,他要把今天所受的一切通通还回去。
拿出手机,闫圳拨了个号码出去“喂,阿姨,是我。”
郭红丽都快睡下了,被电话声吵精神了,她看到来电显示,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咳了一声后接了起来“喂,闫圳吗”
闫圳“阿姨,是我。”
闫圳从来没改过口,但大家好像都不觉得这是个事,安拙曾经跟郭红丽抱怨过,郭红丽立马把她呛了回去“叫什么,他真叫得出口,我也应不下去。闺女啊,人跟人就是不一样的,别总想那些没用的,你不自卑你在乎这个干嘛,妈就觉得挺好,那闫女婿长得妈怵他,叫伯母挺好,你就饶了妈妈吧。”
被郭红丽一通抢白,这事当时也就过去了,安拙没再提起过。
这么晚了,接到了闫圳的来电,郭红丽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啊,闫圳啊,你有什么事”
“我妈跟您说过吧,安拙一直没回家也没回您那,这事您知道吗”
郭红丽上次因为打牌误事,跟亲家通电话没过脑子,一时嘴快把闺女卖了,为这事她懊悔了好几晚。此时,面对着闫圳的来电,郭红丽打出了十二分的精神“听说了,怎么,她还没回去”
郭红丽自打上次被安拙控诉并挂了电话后,她没少打过去,可安拙那死丫头一个都不接,给她按了后就发信息,问她什么事。还能什么事,当然是问她回没回家,可安拙一见她目的为这,连消息也不回了。
算算时间可不短了,这丫头怎么还没回去郭红丽开始有些担心了,赶忙问闫圳“她不会出事吧闫圳,你有没有找找看啊”
闫圳“没出事,她在外租了个房子,日子过得别提多正常了。”
这是不乐意了,话里有话啊。
“这死丫头,你别管,阿姨心里有数了,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去找她。”
“阿姨,这事不急,下个月是不是舅舅要过生日了”闫圳话说一半不说了。
郭红丽却咂摸出点滋味来,闫圳何止是不乐意了,是不乐意大发了。她弟弟,安拙的舅舅,看
外甥女高嫁了,眼见她们娘俩的日子一天天地好了起来,终于忍不住找上门来。
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姿态,突然间开始跪舔起他这位一直被他看不起的姐姐,郭红丽被人低看了多年,第一次感受到何为扬眉吐气。
被人捧被人奉承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于是,她在闫圳面前舍了脸,给她弟以及一众亲戚谋得了好处,甚至安拙她爸那边的亲戚也闻风而动,找上门来。
郭红丽那阵子天天感慨,这人啊,真是有意思,变脸跟翻书一样,以前拿白眼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