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的咸腥味。
花梨纯神色一变,而禅院甚尔没有回答,也没有回手,就站在原地,静静地低头看着她,任由她扯着自己的衣领不放。
缓缓松开手后,花梨纯打开了手掌,看向自己的掌心。
那片红色的痕迹,以及特殊的气味,无疑告诉了她这种液体是什么。
“血”花梨纯的手微微一颤,“你的身上有好多血”
禅院甚尔一直穿着紧身的黑色t恤,因此在靠近之前,花梨纯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见紫发的小姑娘一瞬间失去方寸的神情,禅院甚尔开了口“大部分都不是我的血。”
“”
花梨纯愕然看着他“你杀人了”
“嗯。”
禅院甚尔神色毫无变化,似乎神经已经对这样的词汇免疫。他握着威士忌瓶颈,手一撑吧台就跳了过去,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了。
看着依旧脸色发白地盯着自己的花梨纯,禅院甚尔在拉起衣服下摆的时候,还是说了一声“我杀的是通缉的诅咒师。给钱办事而已。”
花梨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刚想再问些什么,却发现禅院甚尔拉起的衣服下,他肌肉结实的腹部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见禅院甚尔咬开威士忌盖子,拿着酒瓶就想把酒液往伤口上淋,花梨纯来不及多问,扑过去一把抢过他手里的酒瓶“你先等一下。”
两分钟后,一套从系统里兑换的衣服和一个医药箱猛地飞向了禅院甚尔的脑袋,被他一抬手接住了。
“你先换下脏衣服,然后用这里面的酒精。”花梨纯的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挽起睡衣衣袖走了过来,“那个位置你自己包扎起来不太方便,我来帮你。”
禅院甚尔抓着衣服和医药箱,表情有些莫名。
他从来都是自己处理伤口,早就已经熟练了。咒术界里没有人会愿意亲手为一个没有咒力的废物做这些。
但花梨纯虽然有禅院家的血脉,却并不是咒术界的人。
禅院甚尔还是笑了“好啊。乖外甥女。”
闻言,花梨纯的表情顿时变得更扭曲了,鼻子上都因为嫌弃而起了皱纹“闭嘴”
禅院甚尔脱下上衣之后,花梨纯拿起了酒精和绷带。因为给不做人老师们处理伤口的经验,她已经熟悉了包扎的流程。
清理伤口的时候,她想起刚才听到的话,还是忍不住问道“所以你说你杀了诅咒师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啊”禅院甚尔靠着吧台,回忆了一下,“我是天与咒缚的身体,所以没法在咒术界里找到合适的工作,就只好当术师杀手。这件事你应该在调查禅院家的时候也知道了吧反正就是,最近我又开始接这种活儿了。”
“不过基本上都是在杀诅咒师。因为咒术师都自恃清高,就算想要暗杀什么人也不屑雇佣我这种他们看不起的无咒力者,我也觉得那帮道貌岸然的家伙太过麻烦不想沾,也不想因此和禅院家牵扯上,所以大体接的都是诅咒师杀诅咒师的活儿。”
“而且,说句实话,”他撑着面颊,露出几分百无聊赖的神色,“诅咒师舍得出的价可普遍比那些眼睛长到头顶上的咒术师多。可真奇妙。”
“但是天与咒缚的身体不是强度很高吗”花梨纯看着黑发男人腹部的伤口,“你的伤又是怎么搞的”
想起今晚的情景,禅院甚尔舔了舔嘴唇“有一群诅咒师想暗杀另一群诅咒师,所以雇佣了我。”
“原本任务完成得很顺利,但是在给钱的时候,雇佣我的那帮家伙又变卦了。所以我就顺手把他们也解决了。”他说,“没想到其中有一个家伙手里有特级咒具,结果就挨了一下。”
“什么特级咒具”花梨纯问道。
“就是这个。”
“当啷”一声响。花梨纯抬起头,正好看见禅院甚尔手里像玩悠悠球一样垂下一把绑在锁链末端的、奇形怪状的短刀。
“天逆鉾。”禅院甚尔咧嘴一笑,“既然收不到钱,拿它来当报酬也不错。算是捡到宝了。”
“”花梨纯收回手,“包扎好了。”
“我不了解咒术界,也没办法赞同你或者雇佣你的诅咒师这种随意处置生命的行为,”她垂下眼,说道,“说实话,我甚至无法理解整个咒术界。”
“你一定要做这个吗”花梨纯问。
“我不做的话,你给我钱吗”禅院甚尔收起天逆鉾,懒洋洋地反问,“事先说好,我可是很贵的。”
“惠呢”花梨纯皱起眉,“你就不为他考虑了吗”
闻言,黑发男人没有说话,脸上慵懒的笑意也逐渐变淡了。
“如果惠不是她生下的孩子的话,”他说,“我可能早就任由他死掉了。”
“你可真是个人渣父亲。”花梨纯低声说。
“承蒙夸赞。”
最终,禅院甚尔收起了天逆鉾,抓来花梨纯给他的干净衣服套上。
但看着花梨纯一脸不爽地站在旁边看着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