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师妹, 抱歉, 我外公他脾气有点”乐饶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家外公气到了,脸色瞧着倒是比住院期间红润多了。只不过, 一想到是因为这样, 更是有些不好意思。
外公的脾气啊,就连自家人都有些受不住, 不然老妈为什么宁可整日天南海北地飞,实在是被外公说怕了,所以,很没义气地扔下儿子照顾她老爹,自己逃之夭夭了, 也是, 哎
乐饶倒不是觉得委屈, 也没有觉得外公不好。只是,他家外公要是犯起脾气来, 真是谁也招架不了的再瞧着苏绣宁那略有些不自然的面容, 呃,别是被外公吓着了正要开口安抚几句, 对面苏绣宁却是开了口。
“乐师兄, 不好意思, 我可能说错话惹老人家生气了”虽然苏大掌柜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可,无奈形势比人强, 为了以后不被人记恨穿小鞋,她还是先服软得好反正乐饶还欠着她人情呢,向他求助什么的,苏大掌柜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呃”乐饶觉得自己今天早上醒来的方式是不是有点不对啊,他这是听到了什么竟然有人说她气到了他外公,怎么可能外公不气人,已经要烧高香了。现在,苏绣宁还说她气到了外公,是不是哪里搞错了难道是外公把人家小姑娘吓得太过了,以至于她神思错乱。
不过,以他对苏绣宁简短的认识,好像这位师妹的胆子还没这么小吧第一次见面被抓包,竟然还能淡定地转身走人。第二次更是冲他做了个鬼脸,怎么瞧着也不是个胆小如鼠的啊
如果苏大掌柜听到他的心声,只怕是要翻白眼的。什么抓包不抓包的,你自个儿美成了一幅风景,还挡得住赏景人的眼怕看别出门啊至于做鬼脸什么的,呃,她就做了又如何呢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有哪条律例规定,做鬼脸是犯法的。
只是,苏大掌柜不可能窥探到乐饶的心思,更何况,她现在是有求于人,虽不至于低声下气的,但总要解释清楚才行。纪然跟她科普过,这位杨振天老爷子不仅仅是整个华夏学术界响当当的人物,更是项目组李教授的恩师。
逼她退学什么的,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她还要在项目组里混呢。虽说累是累了点,颈椎也是负担挺重的,但待遇不错,更何况她现在每日的随笔,也是因为那一叠叠的旧报纸,终于有了灵感来源,所以,她真的很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啊
“项目组是有约法三章的,没有李教授的允许,不能将无关人员带进工作室里,就算是系里的老师、同学,也是要先跟他申请才可以的。”这个一定要先说清楚,她可是按着条例办事的,绝对地严格执行、大公无私,完全不是因为那老爷子一上来就语气不好,所以她才有意刁难什么的
“虽然杨教授的照片有贴在系里的宣传栏里,可那应该是几年前的吧,我实在是没认出来呢”
不过,就算是认出来了,苏大掌柜也是不会请他老人家进门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如果就因为来人身份更高,而罔顾规则,那么,这国、这家,迟早都要破败,这是苏大掌柜前世所学、所见凝结而成的经验之谈。
当年八旗铁骑踏破山海关,也不过是短短不到三百年,紫禁城里已经换了颜色。该守的规矩不守,该弃的祖宗家是抱着不撒手,骨子里已经朽了,就算没有英吉利的炮火,高高在上的爱新觉罗氏,只怕也撑不了多久了
“老人家年纪大了,按理说,我是应该请他进门的。可是,项目组里有规定,所以”抬头迎上乐饶的视线,苏大掌柜满脸的无可奈何,又带着那么一点似露非露的委屈,不用照镜子,苏大掌柜都知道,自己现在在乐饶眼中的样子是如何的。
忐忑中带着点倔强,柔弱中带着点执拗,眼底似有水光划过,却是转眼就消散,很好地展现了她威武不屈却又因为对方的身份有些担忧的姿态。嗯,就是这样,继续保持
简洁明了的三句话,很好地勾勒出了在自己到来之前发生的事儿。乐饶瞧着苏绣宁挺直的脊背,嗯,总算是相信了,他家外公真的被这个小姑娘给顶撞了不知怎地,乐饶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嘴角微微上翘,又想到之前自家外公那张泛红的脸,呃,他是不是有些不孝啊不过,还是忍不住怎么办呢
苏大掌柜在解释的同时,理所当然地顺带欣赏着帅哥的容颜,毕竟要解释清楚,表示自己也很无辜,直面对方才能将自己的想法给传达过去,所以,自是没错过乐饶脸上那突然乍现的笑意。
说实话,美人就是美人,不论男女,不分年龄,发自内心的笑容,总是能晃人心神的。苏大掌柜前世进过不少达官显贵的家门,什么样的好颜色没见过,可,在乐饶这暖人心的笑颜前,也是不自觉地两手交握,轻轻摩擦着玉指,嗯,手痒难耐啊
别误会,苏大掌柜到底还是受过二十多年女诫女则的禁锢,即便再放得开,也是比不上现代女子的奔放。她手痒,纯粹就是前世的后遗症,瞧见美人就想拉进自家绣庄里,帮人家量身定制一款华服,绣上苏家独门的花样,然后看着美人穿着招摇过市,嗯,又是一场无声的宣传。瞧这生意,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