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做人”的感觉后,过得就随性多了。
当了三个月“普通人”,余星弥承认,学一门外语最重要的不是死记硬背,也不是疯狂刷题,而是语言环境。
如果去买菜、上厕所、瞎溜达时,耳边还充斥着各种外语。要不了多久,自己也会成为说外语的一员。
就像现在,她基本能领会别人在说什么,并磕磕绊绊地组织语言,附加手势,做简单交流。
时光流逝,量变引起质变;信息积累,茅塞方能顿开。
她来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与21世纪的地球相似,却不尽然。
同有大洲大洋,板块不一致;同有战争核武,历史两码事;同有汉字英语,压根没普及;同有电脑手机,多是台式翻盖,莫得a
神奇的是,这儿居然有飞艇
好似2019年的科技树倒退回九十年代,点亮了奇怪的地方。而她所知的领域却百废待兴,处处有商机,遍地是黄金。
然而
想什么呐,捡漏投机炒股票,发展工业办私企,跟她一个文盲有什么关系
她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星弥。”阿莱莎唤道,“月亮升起来了,我们祈祷的时间到了。”
余星弥乖乖点头,随着老修女走上钟楼。
她不是很懂“祈祷”为什么被安排在晚上,也不是很懂“祈祷”为什么要盘膝坐下、静心冥想。
但入乡随俗,阿莱莎怎么祈祷,她也跟着做就是了。
子曰枪打出头鸟,做人要低调。大佬一旦骚,爆头跑不掉。
老祖宗的狗话总有道理,要多听一听。
余星弥摆正姿势,心法自动运转大小周天,所过之处温暖一片,舒服得她想哼唧出来。
啊,普通的我,点赞
此时,阿莱莎却睁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
她凝视着余星弥周身沸腾的“念”,在心里长吁短叹你可做个人吧
余星弥在小镇呆了一个年头,除了静心“祈祷”和学习,就是奔码头帮人装货卸货,干点力气活赚戒尼。
她一向很有分寸,不说话多做事,参照中等水手的能力,每天装卸固定数量的货物,不多一寸,不少一分,规矩得很。
渐渐地,也算小有积蓄。
她安稳下来,上午做工,下午学习,晚间冥想。
当有了足够的自控力,确定不会造成各种奇葩的意外后,余星弥报考了“友克鑫”市的公立大学。
同年12月,余星弥被“雅伯尔大学”的播音主持系录取。
次年2月末,她与阿莱莎作别,扛着硕大的行李箱,重返校园。直到半路,她猛地回神艾玛行李箱有四个轮子,可以直接拖
低调
余星弥随大流坐上了火车,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小心挤过人群,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包厢。
在铁路交通这方面,她得着重表扬新世界。
同是坐火车,同是六人座,新世界就敢花成本造个舒适的包厢。环境清幽,座位柔软,还茶饮和报纸,可谓美哉
只是,坐火车吧,总会遇到一两个没素质,以及个熊孩子。
余星弥推开包间门,发现自己的座位被人占了。
这占座位就算了,一伙儿七个人挤在这儿,逃票啊
木乃伊戴拳套、玩编绳紫发妹、长发遮脸露只眼、骷髅衣服带雨伞他们像是加持了“葬爱家族”的杀马特光环,差点辣瞎她的眼。
座位还要吗
废话,当然要,这是花了钱的
余星弥提着行李箱,在葬爱家族的死亡视线中,来到了一个专注打游戏的少年身边。
“你好,能请你让让吗这个座位是我的。”
少年抬起狭长阴冷的眼,盯着她。
“噗”似是谁笑出了声,顿时让她的合理要求变得玩味起来。
余星弥微微蹙眉“小弟弟,你能让让吗这个座位是我的”
“哈哈哈小弟弟飞坦是小弟弟”一名长相粗犷的男子大笑,他拍着大腿,泪花涌出,“飞坦,你就是小吧”
少年被激怒了,他放下游戏机,扣上一旁的伞。二话不说,冲着余星弥的脑门刺来。
哪知下一秒,余星弥精准地握住伞,一把下压,在一包厢杀马特目瞪狗呆之中,破口大骂“占人座位还打人呐”
“谁是他家长”
“不管管嘛”
子曰熊孩子背后就有熊家长。
诚不欺我
她还没对熊孩子做啥,一窝子个个暴起,竟然冲她拳打又脚踢。
余星弥怒了,一个没控住,金钟罩大开,崩碎车厢壁,弹飞七个人。
恰好,火车驶过高桥,葬爱家族像下饺子似的,“噗通”几声落下水,捞起一看都是自己人
徒留余星弥站在原地,对着火车壁的窟窿,陷入了沉思。
五秒后,她争不过良心,还是拎起行李箱从窟窿里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