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了。”
他的目光急切而热烈,手死死地扶着她的双臂,固执地说“有意义的,孩子没有了我们还可以再要,我们的未来还那么长,还会有很多的”
“你还是不明白我在意的是什么吗”阮槿痛苦地打断他。
姜临琛的动作终于顿住,他当然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而那个,已经无法挽回。
天空电闪雷鸣,有雨滴从伞外斜进来,冰凉凉地,打在脸上。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一片死寂的沉默后。
“这是解除那两份转让协议的合同,请你转交给阿姨,还有”阮槿顿了顿,转过头控制着自己不去看他,“离婚协议也在里面,都已经签过字了,我会净身出户,我们好聚好散。”
最后这句话,她说得格外缓慢,格外艰难。
原来这些天她就是在准备这个吗
他慢慢接过合同,眸光黯淡着,静静地看她。
看着她说离婚,将所有的事情安排得有条不紊。冷静得让他不禁怀疑,这场爱是不是他的一厢情愿,她是否从来没爱过他
但他不能问。因为有些话一开了口,就再也收不回来。
见他如此,阮槿的心中一恸。把带下来的另一把伞放到他手里,“希望下一次见面,是在民政局。”
说罢,阮槿抬眼看他,看他最后一次。撑着伞,转身离开。
身后,伞跟合同全被扔到地上,溅起一片水花。姜临琛拉住她的手腕,“阮阮”
阮槿用力掰开他。仿佛割舍掉了什么,整颗心也空了。
走了两步,却又顿住。
咽下嗓口的悲痛,她终究还是哽咽着说“孩子的事,不怪你父亲。从一开始就是保不住的你出差的那天晚上我就感觉到了,你回来的前一天我给你打电话,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它留不住了。”他的父亲,不过是巧合地撞到了一起。她不希望他跟他的父亲,因为她再生隔阂。
这一切阮槿都明白。
可一看见他,她就会想到孩子,那个意外到来后两人决定满心欢喜的期待,却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意外最终逝去。当时的期待有几分,现在的痛苦就有多深刻。如果见不到他,她或许还可以欺骗自己这不过是一场梦。
她知道他也很痛,可两个痛苦的人在一起,只会让她想起曾经的期待,这样的痛苦叠加在一起只会更痛。
回到房间时,阮槿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背抵着门,泪意越来越磅礴。
次日。
她坐在房间里,拿出他给的纸袋,翻出里面的文件。他的爷爷用她的车祸威胁他的证据,陷害她吸毒的幕后黑手暂时还没查出来,但也可以查清与他的家人毫无关系。至于想要绑架她的那些黑衣人,是姜贺派来的,不过是想用她来威胁姜临琛。
她一张一张地,细细地看完,希望能找到一个彻底原谅他的理由。
可最后发现,她在意的,根本不是想要害她的到底是哪些人,而是那个孩子,那个已经无法挽回的孩子。不管是怎样的原因,它都已经失去了。
阮妈妈不忍见她这般纠结犹豫痛苦,拥着她劝“如果实在不想见他的话,先离开一段时间吧,就当去旅行散散心,等伤好了再回来。”
阮槿扑在她的怀里,泣不成声。
只有妈妈永远是最懂她的,只有妈妈知道,她的痊愈不会是任何人的安慰,除了自舔伤口,用时间慢慢抚平这个伤,她别无选择。
所以,她自私地选择了逃避。
卧室里,春日暖暖的阳光洒落在水墨色的地毯上,她坐在上面,慢慢地收拾行李。
正好从箱子里翻到明汇主持当初送她的那一串小叶紫檀制的佛珠,以及那本佛经地藏经。
时间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她曾经不信的,如今都信了;曾经不爱的,如今都爱了;曾经不想要的,现在却在为它的失去而悲痛。
他之前总说她心冷,说她慢热,可她却在这短短半年内沦陷于他,以至于最终尝到了噬骨蚀心的滋味。
她深知命里有时终须有,却第一次有了执念放不下。
想到他在门口拿着户口本向她求婚,想到那个期待了那么久的孩子佛经也渐渐被润湿,眼泪哗哗哗地流着,她的心陷得一塌糊涂。
在浴室里洗了很久的澡,久到眼泪顺着水滴流干时,天也将亮了。算着他不可能再出现,阮槿才匆匆收拾行囊离开。
她买票过了安检,辗转多次甩脱身后紧跟着的人,坐上长途,又重金跟别人换了票,离开这座城市,去向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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