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这样的伤便是当时没妥善处理, 到了医院也该处理好了,毕竟这里是时常发生摩擦的边防驻地, 什么好的外伤药也会往这里送
且也别说侯子的年纪正是人一生里的黄金阶段,在这样的黄金阶段里受伤, 除非是底子差且医疗营养不够,否则伤势不可能恶化成这样。
眼下医疗充足,医院里的伙食虽然清淡可营养不差, 侯子的身体素质也因常年当兵壮的跟头牛似的,这样的条件, 他不可能面临到截肢的命运。
李慕妍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萦绕心头,而这点怪异在看到进病房, 被侯子唤白医生,这位白医生自我介绍名字为白秀凤时,她忽地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为什么。
虽然这般猜测不友善也缺乏证据,可曾吃过亏, 知道这人是个能够怂恿他人, 甚至让杨雪来她家做卫生后,整个事情抖了出来依然可以撇的一干二净──这样的人在某程度上已曝露了自己的不凡手段了。
是以这样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还是在侯子腿伤明明受到良好的照顾,却依然有可能要面对截肢的命运时,如何不让人怀疑用心险恶
用药延缓治疗
药不对症
这种自砸招牌的事可能吗
做为一个有名气的医生,怎么会干这种损伤羽毛的事呢, 所以侯子的伤可能根本就没事也不需要截肢, 一切全是白秀凤为了见上邵承军的自导自演
李慕妍觉得这可能才是真相。
孰不知, 她还真相了。
身为师长千金本身又是个拥有美名的医生,人人都认得她,走到哪都吃的开,白秀凤怎么可能不爱惜羽毛呢,便是曾生过那种想法,治疗上根本不敢开玩笑,所以在自我介绍时,见邵承军皱起了眉,自然将话题引至侯子的伤势状况。
“侯子的伤势一直处于发炎的情况,导致恶化成蜂窝性组织炎,幸好不严重,我那日将化脓的地方清除后,现在伤口的炎症已经控制下来,之后就看恢复情况,要是状况良好便能出院,可要是恶化便只能继续住院。”
听得白秀凤这么说,李慕妍已是明白,伤势情况如何,全靠白秀凤一张嘴阿要想确定侯子状况,换药的护士一定很清楚。
等会可以找护士了解一下。
李慕暗自记下这事,于这时脸带喜意问“所以侯子的伤不用截肢了吗”
听到截肢,侯子一时没意会过来,傻愣的问,“什么截肢谁要截肢”见李慕妍邵承军看着自己,他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看向主治医师,“白医生,我这伤要截肢不是复原的挺好的吗”
“是复原的不错,但也不确定会不会恶化,若是恶化至一定程度,截肢是最坏的打算。”
再利害的医生也没能百分百确定伤患的病情不会急遽翻转,白秀凤一席话说的合乎情理挑不出错,但是,李慕妍怎么会这样就放过她
“依白医生说的,侯子伤势都在控制内,目前不会有截肢的可能,是吧”
白秀凤并不知道眼前问这话的女同志是谁,但能站在邵承军旁还能亲密的给对方喂水果,除了是邵承军的妻子不会有第二人。
两人恩爱的互动俨然不把场上人放在眼里,白秀凤看的是醋酸翻涌也觉扎眼至极,然而不管醋意将她快溺毙,面上神情只能和颜悦色
她沉住气,淡说着“目前伤势控制住,恢复的不错,继续保持的话就能恢复健康出院。”
“意思就是不用截肢了”
李慕妍再三言说截肢这个字眼,就是不是被问者,这会也注意到并关注着白秀凤的回答。要知道邵承军跟李慕妍现在会在这,便是因为接到院方通知截肢呀
然而便是知道这话有陷阱,可于专业领域上白秀凤只能选择回答是。
这声是一出,果不其然见对方面上的淡笑敛去,柔和的神情被冷意取代,且一字一句让人心虚也有点慌。
“既然不需要截肢,人也安好,一切尚在可控制范围内,为什么在通知我们时,说的侯子非截肢不行,否则会死这种让人担心不已的话呢”
“我们夫妻俩知晓这事已是万分担心了,那么身为侯子的家属接到这样的电话时,不是更紧张吗在通知家属前难道都没考虑过听到消息时的心情感受吗”
“这些白医生通知人时都没想过而所谓的紧急联络人,难道不懂字面上的意思”
李慕妍问着,态度说不上是凛然也说不上是质问,可这么一连串的话下来,便有种莫名的咄咄逼人气势。
而侯子一听通知家人了,急切的语气不自觉的满上了不满。
“白医生你真通知我家人了我家人可经不起知道我出事呀要知道我家就靠我一人,怎么可以还没确定时就告诉他们了呢不把他们急死就算了,大老远来知道我没事我这皮不绷紧”
侯子一口气说的,也是一连串的话,让白秀凤一句我卡了很久,最后受不了的喊“我没通知你家人”
一时没意会过来的侯子依然是不认同的囔声,“没通知那我家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