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下面,也看见了徐大海跟他父母商量如何把肉做好藏起来的谈话。
想到刚刚在外面看见的一大群人肆意吃喝着属于她的食物,再看着徐大海父母手脚麻利切块下锅的一块块或肥或瘦的肉,青梅眯着眼,手上一个没刹住,直接将揭开的瓦片一角捏了个粉碎。
另一只手按在弓上,青梅盯着徐大海看了半晌,最后还是不停用盗墓贼团伙集体吃花生米儿的结局勉强拉住了理智,没有随着心意直接给徐大海头顶来上一箭对穿。
徐大海出去了,不过青梅却没动,一直看着徐父徐母徐家妹子三个人把肉处理好堆放到大簸箕里。
“先放那边吹一吹,现在这么热,放进地窖里得坏。”
徐母说到,一边还在切着肥肉,准备把肥肉都熬了油。
这会儿也不分这些肥肉板油都是从哪个动物身上刮下来的了,抓紧时间都处理好了藏进自家地窖里,那才算稳妥。
关于这一点,也是徐大海考虑后请了全村吃肉的原因之一。
要是他们抢了肉回来偷偷摸摸自己分了,回头在家里一煮,那肉香能堵得住么肯定堵不住。
到时候饿绿了眼儿的村民们肯定会跑来抢,徐大海倒不怕他们,可就是嫌耽搁时间。
现在是刚刚秋收结束,要想多弄点食物屯起来过年,肯定得抓住这个时间点出去多干几票。
现在食堂里到处都是肉味,他爹娘在食堂里面怎么煮肉都不怕被人发现。
徐父按照老婆子的吩咐,左右看了看,最后把几个簸箕放在了窗户边。
这个窗户是食堂里间唯一的窗户,开得有点大。以前这房子是个小地主的,厨房开窗户自然是为了排油烟。
不过后来被打去劳改后,这里就归为村子共有。
前两年开办大锅饭,这个谁都想争一争的地儿顺势就成了嘎子村的食堂。
食堂是多精贵的地儿啊,可不能让这么大个窗户就那么敞开着,毕竟里面有吃的,甭说小孩儿了,就连大人都会寻思着如何偷点儿。
于是这个窗户就被木条子乱七八糟钉得只剩下几条手都伸不进来的缝隙,保准没人能从里面捞到一点吃的。
所以徐父放得很安心,放完了就去跟老婆子一起继续熬油,旁边徐母则骂骂咧咧让女儿洗下水翻肠子的动作麻利点。
“你个吃白饭的还不赶紧干活,装那有气无力的贱样儿给谁看这里又没男人,臊了也没人瞅”
徐母用这样的话骂自己亲闺女,看似很难以理解,然而在嘎子村却实属平常,因为大家都这样。
徐大海的妹妹从小耳濡目染,性格不是个弱的,此时也一边干活一边毫不犹豫地跟徐母对骂起来,“老货嘴巴就不能歇歇这累得腰酸背痛的,还有劲儿骂人,你这么能,咋就不自己拍胸脯把活儿都给包揽了去”
徐父见怪不怪,全当没听见,扭头就拿了个碗,也不嫌烫,把老婆子捞起来的油炸抓上一把,撒了盐,就站在旁边吃得津津有味。
厨房里只有油锅里滋滋的熬油声伴随着两母女风格雷同的骂骂咧咧声,青梅眼里就只有油锅,以及被徐父大把大把塞进嘴里的油渣。
想到这些本该属于她虽然只有其中一部分可现在全都进了别人的锅别人的碗别人的嘴,青梅心里刚强行压下去的火气又噌噌噌冒了起来。
青梅觉得自己实在不能忍了,脑子里一转,最后再看了一眼下面放在窗口边的几大簸箕肉,而后转身就脚下轻巧地离开了。
食堂一角没人注意的地方,青有粮跟青叶埋头大口吃着肉,等把碗里的肉都捞来吃光了,这才呼啦啦喝肉汤。
打了个饱嗝,青有粮放下碗,拍着肚子心满意足地舍不得抹嘴。
把嘴上的油留着,一会儿舔一舔,那也是肉味儿啊。
旁边青叶也梗着脖子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放下碗,青叶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注意自己,这才面带不满地跟青有粮抱怨“爹,你看这些肉,都该是姐的,姐的就等于是咱们的,干啥要跟这些人分着吃啊”
自从被张翠花吓得钻去大哥家的鸡圈里住下后,还真奇了怪了,之前怎么都不好的“痨病”忽然就好了。
小半年不能下炕的青有粮觉得自己一天比一天有力气。
等到现在,除了一点咳嗽,青有粮浑身上下啥毛病都没有。
对此,谁也说不出是啥原因,青有粮也纳闷儿。
要说是因为他那个被女鬼附体的媳妇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最后青有粮干脆也不去想了,反正能好就成。
身体好了以后,青有粮就把整个嘎子村都不待见的张翠花给撵回了娘家,自己带着儿子搬了回去。
可偏偏今年遇上大干旱,青有粮身体好了能赚公分了也没用,同样得跟大家一起饿肚子。
青有粮也起过去大岗屯找赔钱货闺女打秋风的念头,可一听见大岗屯的名字,青叶就吓得瑟瑟发抖。
青有粮对闺女媳妇儿没良心,可对唯一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