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的想法。一来有熊有野猪有活鹿,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比那四个人有意思。
二来这也是周围山村屯子的老风气,只要不是屯里的人,也不是屯里谁家的亲戚,那就通通是外人。
自己人绑了外人,帮亲不帮理的屯里人谁都没觉得不对。
至于问原因嘿,那不是有老支书呢。
反正老支书跟民兵队队长能解决这些问题,他们瞎操啥心啊,还不如盘算自家能分到哪只鸡哪只兔。
晚饭吃完了,该分的野味也都分好了,像青梅这样的猎手主力,直接分到了半只狍子。
场院里的社员们却没有就这么离去,分到的肉就随手放在脚边,自己继续借着土灶里还烧着的火,就跟开大会似的三三两两席地而坐,连带孩子的妇女都没急着回家,任由孩子在夜色里玩耍。
青梅却不准备继续呆下去了,看江燕子被她爷爷叫过去,自己拎着狍子肉,拍拍屁股摸黑溜了。
回去的路上有些黑,青梅目力不错,脚下平稳地回到了家。
家里漆黑一片,早在吃饭的时候青梅就知道赵三明又不知道去哪了。对此,青梅没多大反应,甚至还有点暗喜在心赵三明不在,她可以放松身心的炖肉吃了
之前赵三明就说过要出去,青梅只盼着他能在自己肉吃完以后再回来。
进了院门,推开镶嵌在泥巴墙里的木门,走的时候青梅就把火柴盒给摸走了。
家里能吃的赵三明都不许碰,一日两顿都吃大锅饭,赵三明也没需要点火的地方,留了火柴盒青梅还要担心这厮搞事。
擦亮火柴,青梅看了一眼盒子里,只剩下两根柴火了。
刚才江燕子问青梅明早要不要一起去镇上,青梅自己懒得去,就问能不能托她帮忙买些东西,用她能分到的那份钱。
江燕子有点失望,原本还想着一路上有青梅说话陪伴呢,不过还是立马就答应了青梅的事。
又在心里过了一遍,确定没落下必须买的东西,青梅端着点亮的煤油灯,开始点火烧水,准备把狍子肉处理一下。
家里没盐巴,青梅只能把肉煮一煮再挂起来风干,好在山里的夜晚很凉,最近也有逐渐降温的趋势,肉放上两三天应该不会出问题。
用下肉之前就提前打好的热水去站院子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水缸里原本是不能用的脏水,可下午青梅回来后,就有特崇拜她的周柱子抢着给她挑了满缸的水。
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晾在夜风中,青梅进了屋,站在外间站在煮好挂起来的肉前,用视线在上面描摹一番。
半晌后,分割好一顿要吃的量,青梅终于心满意足的进里屋上炕睡觉了。
场院那边,随着夜色渐浓,喧闹的声音也慢慢消停了。
夜风呼呼的吹,偶尔有狗吠声传来,响彻整个屯子。
杂物间很是破旧,屋顶都破了好几个大窟窿,冷风就嗖嗖直往里面钻。
可冷风再使劲,还是没能吹醒里面的几个人。
彭满仓驴脸胖子昨晚就没休息好,今天就被迫跟着大岗屯的打猎队一起走下山,晚饭都没捞到顿饭吃。
又困又饿之下,三个人很快就挤在一起睡着了。
之所以说是三个人,是因为看起来同样睡着了的金老四不知何时悄悄睁开了眼。
四个人里,只有金老四托了受伤的福,下山的时候有一半的路程都是坐在拖板上的,晚上也因为是伤员,被老支书叮嘱人给他喂了半碗稀粥。
因为这个区别对待,彭满仓他们三个已经抱团排挤金老四,金老四也心知肚明,彭满仓肯定已经打定主意不会把该他的那一份再分给他。
事实上金老四现在也不稀罕,因为他知道,大岗屯的人很可能已经发现了他们是偷猎的,要不然为什么把他们弄回了屯里,却一点没有询问他们家在哪里的意思
要是真想让胖子赔烙饼,难道不该问一问他们是哪里人,家里又有些什么人么
金老四没有动,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听了大概十来分钟,门口都没有来回走动的脚步声,看来负责看守他们的人不是在打盹儿就是暂时离开了。
动了动手脚,感觉到绳结比较容易弄开,金老四居然陡然生出庆幸,幸好他受伤了,幸好绑他的不是那杀熊的娘们儿。
杂物间里黑漆漆的,只有轻微的窸窣声,听起来就像是有老鼠在悄悄行动,根本无法引起谁的注意。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猫着腰,从门缝往外看,发现看守的人果然躲去旁边库房角落里捂着棉衣在打盹。
深呼一口气,黑影缓缓拉开被随意别了一下就完事的破木门,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嘎声,惊得黑影出了一身白毛汗。
停下动作谨慎等待片刻,见看守人动都没动一下,黑影终于拉开了门,垫着脚迅速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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