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露出自己都不知道的笑意。
她喜欢这些人,喜欢这个屯子,也喜欢这种生活。
因为晚饭时一番说笑闲聊,大家对青梅也多了几分长辈的爱护之意,相处起来没了之前淡淡的尴尬僵硬。
等到晚上安排住宿的时候,江红军也没多做为难,给青梅分派了一个单独的小窝棚。
作为这几天宿营地的窝棚一共搭了三个,都是靠着凸出的大石头搭建而成的,中间那个略小,只能供一个人在里面回转活动。
这是建造的时候就特意考虑到青梅而搭建的,要不然他们都是找大石檐直接粗粗搭个大通铺就完事了。
晚上自然不能所有人都睡觉,毕竟是在深山老林里,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猛兽攻击营地。
江红军安排了四个人,分守上半夜跟下半夜。
青梅主动要了下半夜的任务,“我这次来就是跟着学习的,不如我来守下半夜,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也好有精神打猎。”
守下半夜比守上半夜更难,一来上半夜很难有人真的踏踏实实休息好,二来像他们这样习惯了早睡早起的农民,乍然打乱了作息,下半夜必须保持清醒,身体上的疲倦感是无法忽略的。
江红军并不是因为青梅性别就轻视她的性子,白天赶路的时候就看得分明,知道青梅体力好,精神也好,守下半夜完全可行。
于是想了想,江红军点头应了,又自己以身作则,点了自己跟青梅一起负责下半夜的守夜“铁牛,胡子,你们俩守上半夜,到点儿了喊我跟青梅,其他人好好休息,争取明天来个开门红。”
这次没有带屯子里那两只猎狗,却是因为老支书跟人借了猎炝,作为交换,牵了条大黄暂借了出去。
大黄是条老猎狗,经验丰富,追踪猎物的本事可是数一数二的。
并不是每个屯子里都像他们大岗屯,有江六伯这样剩下经验丰富老道,身体还能够跟着秋猎队进山的领路人。
剩下一条大黑,粮仓里的粮还没交去公社,晚上少不得需要条狗守着。
没了猎狗警戒,大家都要把皮子绷紧点。老支书已经准备这两天就拉了粮食去镇上缴粮食,等下次打猎队再进山,就可以带上大黑了。
江红军安排叮嘱一番,又简单说了说明天要如何安排,大家就暂且散去,各自回了窝棚睡觉。
青梅也带着包袱跟弓箭进了低矮的窝棚,窝棚就是用枝桠跟宽叶搭起来的,低矮狭窄不说,地上还是泛黄的草地,虫子蚂蚁更是仔细一看就能发现。
太阳已经落山,深山里的温度迅速下降,因为搭建窝棚的材料都是新鲜的枝桠树叶,再加上地面蒸腾的水汽,青梅进去就觉得湿冷。
今天没机会弄些干草,青梅想着明天早点起来,走远一点拔些枯草晒一晒,明晚就能睡在干草窝里了。
对于睡觉环境完全没有最低要求的青梅把包袱往头下一枕,再用带来御寒的外套网身上一搭,闭上眼睛摆好姿势,很快就睡了过去。
其他窝棚里还偶尔传来零星几句低语,青梅却已经高效率地陷入沉眠。
半夜的时候,外面周堂叔刚压低了声音喊了江红军一声,隔壁窝棚里的青梅就迅速睁开了眼睛。
听清楚是交接守夜的事,青梅也不用别人喊,自己就拎着当被子盖的外套钻出了窝棚。
看见青梅出来,周堂叔还愣了一下,而后打了个哈欠笑着问她“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是不是第一次进山,兴奋得没睡着”
原本已经弓背往窝棚里钻的胡子叔也扭头看了青梅一眼,粗嘎着嗓音说“待会儿守夜的时候没什么动静也能打个盹儿,俺们瞧着今晚是没什么动静。”
除了虫鸣鸟叫,狼嚎都是从远处传来的,听着就不在凤凰岭这边。
野兽一般都是有固定狩猎范围的,大岗屯几十年都在这山里打猎,对于山里有什么野兽,野兽又多盘踞在哪些区域,都是有经验的。
青梅“嗯”了一声,没说别的,只让周堂叔跟胡子叔早点休息。
至于打盹儿,依照青梅的警觉性,自然是不可能的。
甭说下半夜该自己守夜,就算是上半夜睡眠中青梅都有意识的警戒着外面的声响。
江红军钻出来,一看青梅一双眼睛清泠泠的,半点看不出睡意,不由笑了,“年轻人就是好,精神头足足的。”
江红军有点明白自己爹为啥这么轻易就答应让青梅跟着第一批进山打猎了,该是看重了青梅的一身力气跟耐性十足能忍能扛的性子。
在大岗屯这样打猎为生的历史较为悠久的偏僻地界,反而越看重个人的生存能力,只要谁有能耐,无论男女,都能得到重视。
虽说以前没有过女人家当打猎队主力,可不代表以后不能有。
想明白这一点,江红军在跟青梅一起守夜的时候,也低声说了许多打猎的事。
不过江红军不是无脑的,说的时候也注意分寸,只把自己以及前人进山打猎时遇到过的各种各样的事当作故事说给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