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娇气。)(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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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以璇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往四下里一看,重新拉起被角裹牢了自己。

好像在说,至少被子是她的。

边叙被她逗得撇开头笑了一声,再转过眼时又恢复正色,看了看她眼角的泪痕,从床头柜的纸巾盒里轻轻抽了两张洁面湿巾,撩起眼皮“做个梦还能哭了,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娇气。”

梁以璇低着头不说话。

“哦,”边叙想起什么,拭向她眼角的湿巾在半空一顿,压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也不是没见过。”

不过不是做梦。是做别的事。

梁以璇疑问地抬起头来,见边叙唇角带笑地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你嘀嘀咕咕什么”

“没什么。”边叙敛起笑意,用湿巾去擦拭她的眼角,小心擦干净后把湿巾捏在掌心,揉搓了两下扔进不远处的纸篓,“到底梦到什么,说说。”

梁以璇皱眉“你把我抱拉到这里来,是审犯人”

“是。”边叙一脸的理所当然。

梁以璇没好气地瞥开眼,往床底下张望了眼,没见拖鞋,赤脚就要下去。

边叙把人扶住“是给你审我。”

梁以璇下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着他。

“乖乖坐着等我会儿。”边叙起身朝外走去,听脚步方向似乎是离开套房下了楼。

梁以璇拥着被子低下头,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神在被子的素纹花案上游离来去。

两分钟后,边叙拎着一个行李箱回到卧室,当着她的面打开了箱子。

梁以璇眼睛瞟过去。

边叙在岛上多的是衣物和生活用品,行李箱里只是装了两件由于异地温差,可能需要在路上调换的外套,剩下就是证件,还有一只黑色礼盒。

边叙三两下开启盒盖,从里面取出了一个便携式播放器和一副耳机,起身过来,把耳机一左一右塞到她两只耳朵里,站在旁边操作起播放器。

梁以璇不明所以地等着,片刻后,一阵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传进了耳朵里,慢慢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oo擦动着她的鼓膜。

极其真实的环境音让她仿佛置身在大海上。

梁以璇愣愣抬头看向边叙。

边叙的指尖在播放器的触摸屏上一滑。

耳朵里场景一换,响起一阵淅淅沥沥的雨声,雨滴落在玻璃窗上的清响好像就近在咫尺。

再一换,又到了冬日的壁炉边烤火,火星轻轻炸开噼啪响动,挠得耳朵微微发起痒来。

然后是起风的森林,咕咚咕咚煮着热汤的厨房,空旷带回声的器乐室

大脑皮层像淌过一阵暖流,梁以璇从噩梦中遗留的惊惶和紧绷都被这环绕声一一抚平。

边叙重新在床沿坐下,摘掉了她耳朵里的耳机“听到了”

梁以璇点点头“这是”

“给你定制的白噪声。”

梁以璇的眼睫轻轻颤动了几下“你回岛上是为了”

“给你想助眠的办法。”

梁以璇不轻易用药物,顾虑到长期服用可能产生依赖性和副作用,影响内分泌或者降低跳舞时的肢体反应力,那就用温和的物理方法。

网络上确实有不少白噪声的音源,但普通的白噪音当然比不上全球顶尖的收音、录音、调音设备的制作,也不能根据个人睡眠情况定制最合适的音源。

“这是专业的睡眠耳机,”边叙掂量了下掌心的那副耳机,给她解释,“睡前用播放器定时,到时摘掉最好,不摘也不伤耳朵。”

边叙难得耐心地讲点正经事,梁以璇的注意力却完全不在他的话上了。

她看着边叙,这才注意到他眼底有疲惫的红血丝,不知是不是已经很久没休息了。

“这些都是你亲自录的吗”梁以璇小声问。

“那不然我去旅游”

“我是说全都是你一个人做的吗”

“前期出方案的时候还有一个专业医生,采声和后期的时候有四个助手。”

“那你参与了多久”

边叙回想了下“四五十个钟头吧。”

梁以璇喉咙底一哽。

她记得程诺是在周一晚上提了一嘴她失眠的事,边叙周二清早出发,在这之前应该连夜出了计划方案,再经历一趟十几小时的飞行,又继续渡海才抵达岛上。

这么一算,他落地以后几乎没阖过眼,从周二清早到此刻的周五凌晨,这几天所有的睡眠只在两趟飞行上。

梁以璇蹙起眉头“我也不是什么急症,你这么急干什么”

边叙眉梢一扬“就是这么急,不还有人偷偷给我哭鼻子”

“我”梁以璇垂了垂眼,“都说了是梦里哭的。”

边叙低低叹了口气。

以前梁以璇也没这么黏过人,虽然他现在大致知道她很多时候或许都在口不应心,但他以为,以梁以璇对事业的专注力,也不至于对个男人一日不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