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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度条到了底, 微博自动随机跳转到了下一则关联视频。
扬声器里传出吵嚷的背景音乐,梁以璇一动不动握着手机,迟迟没有取消播放。
眼前还滞留着刚刚定格的那一幕画面和那则视频的配文话题边叙 我和我的狗都想你了。
直到关联视频也播到了尾声, 梁以璇才回过神来,蓦地摁下了手机侧边的锁屏键。
屏幕瞬间熄灭。
静悄悄的房间里,梁以璇呆坐在床上,过了会儿,闭上眼重重晃了晃脑袋。
遵照医嘱,梁以璇在外婆缝针的第七天陪她去拆了线,听医生说外婆恢复良好, 放下了心, 给导演组发消息说自己第二天回北郊。
刘彭用一连串不沉稳的感叹号表达了全导演组的喜极而泣和热烈欢迎。
梁以璇想着自己走了一礼拜,空了两期镜头, 确实有点过意不去, 周四就没留在舞蹈中心加训, 准时打卡下了班。
傍晚时分, 刚走下舞蹈中心门前的台阶, 一辆不嫌高调的银白色布加迪威龙出现在了她视野斜前方。
梁以璇脚步一顿,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三天前那个阴魂不散的特写镜头。
左右脚来回打了下架, 她下意识往反方向走去。
低头走了一段,忽然被人轻轻往后拽了把手腕。
“梁以璇, 你这装没看到的演技有点拙劣了。”
梁以璇皱眉回过头去, 握住了自己的手腕“你别拉拉扯扯的,一会儿又被拍了。”
边叙摊开手, 有那么点投降的意思“不碰你行了吧, 跟我上车。”
“我自己会打车。”
“是你钱多得慌,还是节目组钱多得慌”边叙侧目看她, “做节目的也不容易,给人家省点经费。”
梁以璇刚噎住,忽然看到边叙朝远处一指“看那是谁”
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因为天色暗,距离又隔得远,只隐约看清是两位穿浅蓝色衬衫和深色西裤的瘦高男性。
“谁”
“来贴罚单的交警,梁以璇,我为你违法了。”
“”
梁以璇眯起眼看了看,看不真切,见那两人大步流星来势汹汹,身上衬衫确实像交警制服,她轻轻咬了下唇,快步朝边叙疑似违停的车走去。
边叙跟上她,坐上驾驶座,拉过安全带发动车子。
梁以璇匆忙在副驾坐稳,刚把安全带搭扣扣实,听到窗外响起一声流氓哨“赢了赢了,我就说是布加迪威龙吧,十块钱转我微信”
一转头,看见窗外走过两个穿校服的瘦高少年,正是“来贴罚单的交警”。
“”
梁以璇对着边叙缓缓眨了眨眼。
据她了解,说话一惯无法无天的人,最不屑说的应该就是谎话。
让他说谎,等于让他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得靠坑蒙拐骗才能达成目的。
她宁愿相信边叙也是看错了。
但下一秒,当她张开嘴企图求证,却被一股推背感猛地推向了座椅。
梁以璇到嘴边的疑问就这么被边叙的一脚油门打断了。
车子风驰电掣地开了出去。
看来这男人又突破了一条做人的底线。
梁以璇被这个新晋骗人精气得一路无话,到了北郊别墅,自顾自拉开车门下了车。
一转身,被眼前的景象一怔――
偌大一个庭院种了满院的灯树,上空拉了金灿灿的灯网,一眼望去亮如白昼。
草坪那张长餐桌上摆了新鲜饱满的白玫瑰和银色高脚烛台。餐桌旁立着一架唱片机和四台崭新的烧烤架。
梁以璇缓缓收回眼来,看向边叙“这是”
“给你准备的接风仪式。”边叙摊了下手,“是不是跟你说过节目组破费了,给人家省点钱”
“哦”梁以璇摸摸鼻子。
边叙努努下巴“进去吧。”
梁以璇推门走了进去。
玄关那头,听见动静的程诺探身出来一看,朝里喊“以璇回来了,可以往外搬了快点快点饿死我了”
“来了。”沈霁搬着几盘手工串好的肉蔬烤串走了出来,远远看见梁以璇,朝她一笑,“欢迎回家。”
梁以璇刚要道谢,身后忽然传来一句“谢谢,辛苦。”
“”梁以璇回头看了眼边叙,再扭过头时,沈霁已经笑着把烤串搬去了料理台。
梁以璇把自己那句谢谢咽了下去,看沈霁那边的食材分量远不够八人份,说“我也去帮忙搬。”
“用不着你,坐着去。”边叙对她指指餐桌。
“我就想去帮忙不行吗”梁以璇小声怨了句,绕过边叙进了屋,一眼看到开放式厨房站了两位身穿厨师服,头戴厨师帽的专业厨师,正在备菜。
岛台上已经没有需要她搬的食材。
梁以璇走到酒柜边,问正在挑酒的程诺“烤串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