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冷笑,沈家管事心里一惊,再不顾上身边劝说的友人,飞快地将人一推,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不用管他,他脑子不清楚,大侠不对,六姑爷这边请。”
季修扫了布庄管事一眼,拉着沈琅的手,好以整暇地跟上。
布庄管事正生气,还想要再劝,注意到这一眼,心里发寒,眉头紧皱,不自觉地住了嘴。
习武之人身上能外放丹田内力,因此越是武功高强,越是气势惊人。
季修刚才就略微外放了一丝内力,震慑在场众人。
众人不明所以,却对季修敬而远之,远远看着季修离开,没有一个人再敢上前拦住。
过了一会儿,沈家管事满脸冷汗地从外面回来。
大家疑惑地围上去,问他为何对六姑爷如此讨好。
他勉强一笑,什么也不肯说,只单独拉着布庄管事到一旁,和他说了徽州的事情。
两人有姻亲关系,比其他人关系更好一点。
布庄管事听得一愣,全身发抖起来“怪不得,怪不得刚才”
他终于想明白了前应后果,不禁后怕起来。
可是又十分疑惑,明明两年前,那季修还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账房先生,怎么会短短两年,便修炼成如此高手
难道说,他一直在伪装,其实他从头到尾都是高手
想到这个可能,布庄管事咽了咽口水,不敢再细思下去。
同一时刻。
季修和沈琅停留在沈家大门处,彼此交谈。
沈琅见识了管事的态度,有些困惑,追问季修原因。
季修语气淡然地解释了一遍,想到什么,侧头问道“夫人要不要也学一点武艺防身”
沈琅无语“我都是有夫之妇了”
“武林中从不缺少侠侣的传说,皆是中年夫妇。如今夫人不过才二十六岁,还年轻,怕什么呢”
沈琅愣住,有些迟疑,又有些心动“我看练武很难,你和子安都十分辛苦。”
她思考再三,摇头道“算了,以后再说吧。”
季修有些为她可惜,先天功法如此珍贵,她不练实在浪费。不过他尊重她的想法,见她主意已定,便没再说什么,带着她从沈家回客栈。
在沈家,他们都没有什么好友,原身仅有的几个沈家好友,也是在后面十几年认识的,现在还没出现。
继续留在沈家,不过是浪费时间,不如先回客栈休息。
顺带安抚季子安的情绪。
从绩溪离开之前,季修和沈琅长谈过一夜,和她剖析了季子安的性格缺陷,让她平日多注意一点,回到扬州后,也尽量不要让儿子脱离两人的眼皮子底下。
这次来沈家拜访,事出有因,不得不暂时放下他。
事情一办完,就迫不及待要回客栈找他。
“子安”
回到客栈,沈琅先进季子安的房间,叫儿子的名字,没听到回应,找了一圈,才在窗边找到他。
沈琅无奈失笑“娘叫你,你怎么都不回答了”
她看了眼窗户,自然地上前伸手关上“窗户怎么打开了马上快入冬了,小心着凉。”
季子安小脸冷漠“知道了。”
沈琅得到回应,却已心满意足,毕竟以前的季子安,从不会回应她的只言片语。
又哄着儿子说了几句话,她不舍地回自己的屋子里叫热水沐浴。
季修没走,扫了眼窗户,在屋子坐下,语气带着肯定“你出去干什么了”
季子安呆呆地看了一眼季修。
自从跟着季修学武,发现季修的武功都多高之后,这天不怕地不怕、感情淡薄的少年,好似有了微弱的情绪,对待季修十分谨慎。
他在季修对面坐下,老实答道“我去找张鹏了。”
“张鹏”季修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有点无语,“你还惦记着他们”
见季子安板着脸不说话,他叹口气,再次确定了儿子的小肚鸡肠,语气无奈。
“我们是习武之人,力气不同于普通百姓,你出手”
见季子安脸色愈发冷淡,季修放弃这个话题,话锋一转“张鹏没被你打坏吧”
季子安微微抬起下巴,语气有一点骄傲“我控制着力气呢。”
行吧。
季修失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你休息吧,过几日,你祖父沈老爷就要出殡了,到时候可能要忙上几天。”
沈老爷离世突然,沈夫人为了确保儿子能拿到权利,特意将消息压了一段时间,然后才写信通知众人。信件从扬州出发要一段时间,他们从外地赶回来,又要一段时间,一来二去,这七七十四九天的法事,竟然快要过去了。
再有三天,沈老爷就要出殡,他们作为沈老爷的晚辈,都要参加葬礼。
沈老爷庶子庶女众多,对失去母亲的沈琅并不上心,导致季子安从小到大竟从未见过沈老爷一面。
季子安对沈老爷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