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恍然想到,就在前段时间的花宴,他也是这么推开杜漪宁挡住那致命粉末的。或许还有更早以前,追溯到前世,也有那么几次,也许是在正妻面前觉得与其他女子亲近不妥。
但实际上几乎所有世家女子在出嫁前,家人都会让她们熟读七出,其中就有一条善妒。自古以来,男子三妻四妾是为常态,正妻无论有没有子嗣,都要为夫家开枝散叶,广纳良人。正房往往不是男子能随意取乐的对象,更多是为管理中馈进项,平衡后宅,让夫家家和万事宁。
如杜漪宁那般提出一人一世念头的,很匪夷所思,可多少女子内心是羡慕的,其中也包括云栖。但她从未奢望过,她何德何能有那样独一无二的待遇。
云栖很清醒,她更倾向于,端王本身不喜让人触碰。
“都下去。”魏司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云栖让离开的宫婢再送一碗汤药还有粥过来,那宫女看了一眼端王,见刚才还气势凌然的端王如同冰雪消融般,神情似柔和了许多,也没提出反对。
看着与平日一样,但仔细瞧瞧,在李五姑娘面前,态度和缓了许多,宫女想起那小道传闻。
听说这赐婚并不是皇后娘娘随意指定的,而是端王早就心仪了李家姑娘,煞费苦心求来的。宫女见状,立刻应喏,顺便与其余两人拖走了那被撞晕的宫婢。
见碍眼的人都离开,魏司承忍不住嘴角扬起弧度,感觉这次顺势装病还是很值得的,至少把这位姑奶奶给骗来了。
他与弘元帝的赌约中就有一条,养病期间不得以任何方式给李云栖传信,只有她主动来找,方能入宫相见。
云栖一定不知道,他看到她出现在延福宫时,血液都沸腾了一下。
她还是来了,多少有那么一丝丝,是有点在意他的吧
魏司承有点不确定地想。
他招手让云栖走近些,错开视线,微有些不自在“没碰过她们一根指头。”虽这般解释,颇有些不符合他平日作风。他做什么又何须向人解释,但魏司承觉得该说清楚的还是要说清。
他与云栖之间的误会阻碍已经够多了,再添下去,他这辈子都别想挽回她的心。
“殿下不必与臣女解释,您若碰了,臣女定会向皇后讨懿旨为您纳入后院。”云栖从理性的角度宽慰魏司承,比魏司承还冷静了许多。
既然答应了赐婚,无论他做了什么,在和离前,她都会为他处理好这些。
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以前差点要定亲的严曜,若他有类似的事,她也会视情况处理。
对云栖来说只是平常,却不料魏司承抬头,略带锐利的目光凝望她。
他原本喜悦的心,再次落到了地底。
若有一点在乎他的后院,她也不该如此快速冷静的想好对策,语气中甚至没半分勉强。
他不断地在这些小细节中感受到这场婚嫁全是他自导自演得来的,甚至比她直接拒绝还要痛彻心扉。
云栖,再给我一点时间。
你看一看我,回头看一眼,我没那么糟。
魏司承眼中的苦涩尽数掩藏,没有一丝一毫地泄露。
云栖被他抬起的视线看得心慌,犹如猛兽出笼般。
“怎么”云栖还未说完,就被扣住了手腕。
他将离床榻几步之遥的云栖猛地带到了自己床上。
“啊”
云栖站立不稳,半个身子落到了柔软的薄被上,感受到下方坚硬的身躯,顿时整个人都烧了起来,不等站好就挣扎了起来。
魏司承特别不喜她那种死气沉沉,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他还是更喜欢现在这个因为惊慌失措满脸染着红晕的姑娘,这才像个十几岁的少女,而不是一个仿佛灵魂都垂垂老矣的人。
魏司承轻轻捏着云栖的下颔,弯身靠近,还是那不紧不慢的声音“李姑娘怎的这么不小心,可是摔疼了”
云栖有苦说不出,没想到对方这般颠倒黑白“您太过分了”
魏司承歪了下头,极为无辜“若要亲近本王,说一声便是,何必如此”
云栖狠狠瞪着这厚脸皮的家伙“您您快放开臣女”
过于靠近的距离,甚至能隐约看到他眼眸中倒影着自己模糊的身影,云栖觉得自己仿佛猛兽利爪下的挣扎无用的小动物,无论用什么方式,都挣脱不出。
“还用敬称呢,什么时候能改改,我的聘礼都到李家了吧。喊一声夫君如何,阿七”说着,半搂住云栖的腰,从背后不紧不松地箍住她,轻轻咬上了她的耳廓,磁性地低音掠过,“该罚。”
云栖这倔性子,不能一味的退让,该需要下猛药的时候还是得下,魏司承丝毫不手软。
云栖挣扎得越发厉害,意识到刚才她的什么行为可能惹怒了魏司承,他平常可不会这么孟浪。特别是挣扎间,隔着衣料能感觉到对方完全有别于女子的强健体魄,这让几乎没与男子亲近过的云栖不断颤栗着。
这时候,宫女捧着重新取的药和云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