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的趣闻,李昶今日回的早。
见到懋南院来了客人,看到对方均是一愣,李昶只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他惊讶地发现对方怎老得如此之快,十年前还是娇美的模样,看来谪官对他们影响太多了,她与余氏在一块看着都像长辈。余明珠则是想到自己年轻时对李昶的痴缠,以及他的不假辞色,那眼底从未退去的厌恶。
无论自己做什么,李昶从未给过她好脸色。
若她是那尘埃,余清浅便是那皎月。
多么的不公平,分明除了嫡庶身份外,她什么都不比余氏差,甚至她当年在余家更受宠。
余明珠想到自己被瘴气侵蚀多年,容颜毁了大半,一时间什么恼恨羞耻都涌了上来,哪里还愿待下去。
她要离开,余氏也不阻止,只客气地挽留了几句。
她们早已成年,有些事随风而去,但毕竟裂痕已生,没必要上演姊妹情深。
余氏让在外的锦瑟送她出院子,余明珠在离开前,恍然回了一次头。
看到的便是李昶细心为余氏将松了的琼玉八宝簪扶正,又就着余氏喝过的茶水直接喝了一口,丝毫不嫌弃。
这一回眸,将余明珠剩余的愧疚也被打散了。
哪怕过去十年之久,有些事依旧无法释怀。
余清浅依旧没有变,甚至容貌气度比十年前更甚,李昶对她十年如一日。
像余清浅这样什么都拥有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他人的痛苦煎熬,余清浅甚至连什么痛苦都没尝过吧。
出了李府,余明珠上了马车。
也不知行了多久,她忽然低声笑了起来,连绵不断的笑声居然有些凄厉。
“你不知道吧,你们母女两明明对着面,却相逢不相识”
“小姑娘真是可怜,也不知受了多少苦,堂堂千金小姐,落成了最卑贱的丫鬟。”
十年前没办到的,十年后,她终是办到了。
她不会说,也不能说了。
甚至,她会想办法让云栖再次离开。
只要她们母女永不见面,这个秘密就不会被发现。
她所拥有的不多了,怎能再面临失去。
余明珠并非没愧,只是在她心中,好不容易丈夫官复原职,她经不起再次跌落尘埃,她害怕来自余清浅的疯狂报复。
余明珠回到梁府,喊来了心腹妈妈。
轻声吩咐了几句。
那心腹妈妈一听,心都沉了“您真要这么做”
“害人性命的事我不会做,但她不能再留京城了,快去吧,这事做的干净些。”
云栖进了屋里,华年见她神色惶惶“你脸色不太好,是不舒服还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华年姐姐,我想休息会。”
“行,水给你温着,要什么与我说。”
待人离开后,云栖捂着狂跳的心,坐在床沿。
她很想再出去一次,但未免太勤快遭到怀疑。
这事她是从侧面推动的,也不知余明珠是何时离开的,她知道余明珠因蜀南瘴气侵害,命不久矣,她是在四年后去世的,去世时将一封遗书送给余氏,当时的余氏因蒟蒻与李星堂的影响也只是吊着命了,余氏是看了对方的忏悔和细节描述,找到了关键证明,又一一排查,才寻到在静居的她,当时当婢女许久,已成为合格的女性暗探了。
余明珠在信中将当年的事一一叙述,整件事只有余明珠这个当事人最清楚,别人是不可能知道那么多细节的,就是云栖自己都不知那信中具体写了什么,那信后来是被余氏毁了的。
重生一回,比当年提前了这么多年。
也不知会不会改变太多,余明珠还会说出真相吗。
若没有此人,云栖知道她的身世很难翻身。
云栖轻轻叹了一声,翻起水袖,看着手臂内侧那精致的月牙胎记。
李映月的名字是月,这是余氏早就选好的名字,这个月牙印迹也算是应景。
云栖等了几日,也没什么消息传来。
她不断告诉自己要有耐心,前世十五年都等了,今世还差那么几日吗
云栖修养的地方,再旁边是蒟蒻的住所,只是比云栖的要低不少档次。
听闻她的热度还是没有退,但命是堪堪保住。
云栖去看了她,却被那小姑娘握住了手,蒟蒻虚弱地睁开了眼“姐姐。”
声音很轻,像是呢喃。云栖凑近听,她说的是我想活下去。
“嗯。”云栖轻声回道,谁不想好好活着。
云栖没等来余明珠,却等来了孔妈妈。
孔妈妈说的也是有理有据,小姑娘是静居的人,既然身体没什么大碍,长期待在懋南院也不合适。云栖没犯错,便是主母在将人送去后,没有取得长子同意下,也不能随意将人调回。
云栖回到静居,与两位强壮的家丁擦身而过,他们手中拖着一个挣扎不休的女子,那女子力气颇大,手指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