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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青雀台 童柯 7070 字 11个月前

云栖在黑暗中喊了一声, 坐了起来。

心跳的厉害,仿佛要冲出身体般, 她慌神地望着四周。

月光透过窗棂铺在不远处, 浓稠的夜色如打翻了的墨,晕染着无人的寂静。

在她的坚持下,才让余氏撤掉了其余人, 她并不希望因为自己让余氏被非议。

云栖颤颤巍巍地摸向脖子,那种像被毒舌猩红的芯子舔过的感觉犹存。

是不是就差那么点,她的性命

睡梦中,能感到那股杀气。

上辈子的习惯,她被训练的非常敏感。

云栖一手向枕下摸索着,才想起这里不是自己的屋子, 没放匕首。

谁有这个能力悄声无息地潜进来

这府里有这个能耐的,只有李崇音和他的手下。

随即云栖又无声地笑了起来, 如果那人真想对她下手,她根本就没反抗的机会,甚至连逃跑都困难。

随着年岁成长, 李崇音只会与前世印象中的无心男人越来越接近。

她是在那冰池里浸泡地太久, 连人都不太清醒了。

云栖晃了晃脑袋, 摸向自己的脉。

却惊讶地发现,平稳和缓, 充盈通畅,按理说她浸泡许久,应是沉脉。

用医书中的话语, 沉脉就是气虚,寒凝肝脉,肋骨刺痛,畏寒等症状。

她落入冰池时,来不及想那许多,差之分哩前世重演,重蹈覆辙。

若能侥幸活下来,用前世所学,加之药理,需最少十几年时间,才能将那股寒气慢慢逼出体内,在医治过程中,会留无数病痛和遗症。

现在都没有了,她与常人无异。

云栖想到自己被救起后,背后那循环于身体的暖流。

目光缓缓看向静居方向,是他

只有他有这能力,并有可能帮自己。

“谢谢。”

无论前世如何,今世她又欠了他。

云栖是真心实意感激的,却不知与她一门之隔的门外,那个差点将她杀死的人,还站在月色中,身影朦胧又不真切。

除去身边可疑之人,是李崇音的习惯,就像那几个在李府的探子,用作杀鸡儆猴之用。

宁可错杀,不放过是他的做事准则。

近期,他为李昶仕途顺畅,拿到其中几位官员的弱点,做了不少安排,也混迹于市井中,灭口是常事,在他心中,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安全的。

刚才,是习惯使然。

只是在云栖清醒的刹那,李崇音想起两人相处的点滴、余氏的怀疑、云栖舍命救李星堂

仅凭一次怀疑,下这决定,过于武断。

云栖那声道谢,很轻,却始终萦绕在耳边。

李崇音几个踮足,很快消失在月色中。

李崇音向来是个走一步看十步的人。

从初识到如今,知晓自己对云栖不同,所以并未阻止孔妈妈的行为。

听闻余氏说的可能性,明白此生与云栖不可能,斩断缥缈情愫,刻意保持距离。

有些事,斩断,不代表情愫消失无踪。

那情愫,也许并非情爱,是好奇、欣赏、不甘等无数情绪的融合。

兴许是压抑了,反与日俱增。

所有情愫就像被层层密密地包裹住,里面的岩浆翻浆倒海,面上却能若无其事。

他会直接动手,怀疑是其一,其二他清楚随着时间的推移云栖对他的影响日渐加深,将更难掌控。

越发舍不下此女。

他不能让云栖成为自己的弱点,这将影响他的判断。

察觉到那心思,伴随着那一丝怀疑。

那股杀气,差之毫厘,收了回来。

李映月每晚都会想起云栖拉住她的模样,幽魂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可会受到良心谴责”

“若他们真沉于湖底,你的后半辈子可会忏悔”

她不是多能承受压力的人,心思又多,不然当初来京时只是看到云栖的脸,不会夜夜难眠。

她日日请求外边的两位妈妈通传,让余氏来见她,她可以解释,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余氏对她失望至极,实在不想见她。

李映月的几个丫鬟在汤妈妈的手段中,将整个过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李映月也许没想让双胞胎如何,却是希望通过双胞胎的手,治一治蒟蒻。

为何挑蒟蒻,自是因为蒟蒻的生死无人在乎,又偏偏与云栖的存在那般相似,都是心中难拔的刺。

除了云栖外,蒟蒻是李映月最看不顺眼的人。

但这一行为,却差点让李府大乱。

李映月苦求多日无果,还是曹妈妈实在看不过眼,硬是让院中几个粗使丫鬟阻了那两个看守妈妈,自己冲破障碍去了邰平阁,在外面长跪不起求老夫人开恩。

李老夫人本不欲管西苑的事,她已不管理府中事务多年。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