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的场面,被云栖一打岔,又闹哄哄了。
懋南院的小厨房做了不少春节食用的点心,余氏平日用的少,云栖难得过来,早就吩咐小厨房备着。”
什么七巧酥、莲叶羹、梅花酥酪,糖蒸粟香米粉糕全是庆朝大户人家中叫的上名儿的糕点,分量少,做得精致。
余氏拉着非站着的云栖“知你就好这个,一同用一些吧。”却不提是专门为云栖准备的。
“我们二夫人啊,就怕咱云栖在静居被人欺了去。”无端笑语。
其实云栖并不嗜甜,嗜甜的另有其人。
只是甜的,最扛饿,她上辈子饿的日子多,总是想着法子填饱。
众人善意的调笑,让整个屋子都欢乐了起来。
身边没了人,余氏也不是只作规矩的,让身边几个美貌丫鬟陪着自个儿吃,再泡上一壶奶香甜茶,在椅子上微眯着眼,这一下午才是后宅的甜日子。
云栖看着屋外阳光斜入,余氏恬静的脸,她好像明白了,为何有那么多美人在身侧,李昶还是独独钟情余氏,因着无论潮起潮落,她都能安之若素。
云栖恍然想起,上辈子余氏总摸着她的发丝,说云栖是最像她的人,非外在,而是性情与气质。
云栖的脸有些红,扇了扇热气,她很少被真心夸赞,得了一句就珍重极了。觉得余氏言过其实,她只是个随波逐流的,性子也被李崇音教的有些刚硬。
云栖回到静居,还保持着好心情。她的活基本被抢了,活做的多自然露面的机会多,能让主子记住的机会也多了,所以静居就是没活也能整出些活来。
在这么积极的环境下,云栖这样惫懒的,自然被人遗忘的很快。
云栖虽然一等丫鬟,却是最清闲的,她只需监督几个粗实丫鬟的差事。若换了旁人恐怕早就慌了,云栖却丝毫不急,更没寻妈妈诉委屈,重新安排。
方才回来,孔妈妈方见到她,眉宇间似有忧愁,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最终叹了几声。
云栖想到上辈子自己试图接近李崇音,被孔妈妈狠狠教训的记忆,就对孔妈妈敬而远之,难不成要警告她别去勾引主子
云栖摇了摇头,她看了眼暗着的书房处,李崇音没回来。
云栖再次去茶水房时,这会儿嘲讽奚落是没了,但看到她,空气忽然安静了。
丫鬟们私底下去懋南院打听过,那滚油烫脸的事,虽然瞒着严实,但毕竟当时半夜姚氏来过,还是出了点风声。
实情甚至比云栖之前说的还严重,听闻那叫冬儿的丫鬟整张脸都毁了,连着她家的人,都被赶出了府,现在早没了下落。
再看云栖,她们都有些怂。
不能和平相处,让她们怕也是好的。
云栖对她们的表情尽收眼底,还是自顾自的倒茶水和取暖,只有司棋与她说笑几句。
待云栖离开,其余丫鬟就聊了起来。
“司棋姐姐,她不是好惹的,你还是离她远着点吧。”
“那冬儿,太惨了,怎有那么可怕的人。”她们不会怪始作俑者,只觉得云栖过分。
“是啊,也不知她用什么法儿来咱们静居的,说不得用了什么阴私手段”
窃窃私语不停,司棋听不下去了,放下了添置的柴火。
静静地说“你们不去惹她,就不会成为冬儿,难不成加害者还有理了况且,据我所知,云栖是三公子主动讨要的,二夫人还非常不舍。”
满意地看着一群丫鬟震惊地表情,司棋舒了一口气。
真当每个人都想当通房吗,这种说出来吓死你们的感觉,真是舒服。
不过现在云栖在静居的确招惹太多敌意了,司棋敲了敲云栖屋子。
“云栖在吗,是我。”
“姐姐直接进吧,门没关。”里头传来云栖的声音。
云栖正在泡脚,一手还拿着一本游记,看起来非常悠闲的模样。
司棋看着那双如玉的脚浸在木盆子里,像是玉石般晶莹剔透,别说那张渐渐长开的脸孔,这姑娘再过几年怕是不得了。
“你是不是哪儿惹三公子动怒了”
“为何这么说”
“我也说不上来,你还是去认个错吧,总归比现在这样好。”
她伺候的时候,能感觉到近日三公子的情绪很差,平日话就很少,这些日子能不说话就不说了。
她不知道与云栖有没有关系,但她知道若云栖愿意主动去认个错,只要她愿稍微主动些,三公子怕不会与云栖计较的。
云栖听到后,道“与我无甚关系,他应该是外头有什么要事吧。”
云栖只觉得自己的温顺计划成功,未想到别的。记得李崇音得知身世,就是年后的几天,具体哪一天她有些记不清了,毕竟上辈子她这时候还在后厨挣扎,是事后几年,李崇音越来越信任她后,与她聊过的,也是这么推心置腹,她才以为李崇音回应了她。
想到李崇音那样不可一世的性子,得知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