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色。
无端依旧经常给云栖布菜的机会,余氏大部分时候与两双胞胎一同用餐,为两男孩的健康着想,餐食多偏清淡,偶尔用着还好,常用后无论余氏还是双胞胎都是不得味的。
小厨房却以为余氏爱好清淡,云栖知道并不是。
在取得无端的同意后,偶尔会自己到后厨做些菜,比如今日是一道糖醋排骨,这道菜之前还叫烧骨头,后来一个头顶高帽,不修边幅的洒脱出家人在京城飘香居化缘时,偶然促成了这道菜,那出家人在民间还有个称号济公。
后来一些烧尾宴也会出现这道菜,李府的厨子擅长鲁菜和浙菜,对这道陕西菜就常常把握不好糖醋比例了。
云栖擅长是因为上辈子李崇音嘴挑,她当年好不容易治好了不断溃烂的烫伤,寻了机会摆脱后厨,自然不能在李崇音院子里默默无闻,她需要拔得头筹,为了让李崇音满意,她可以为几道可口的饭菜用上所有银钱去买食材不断尝试,直到试出最好的口感。
余氏一眼就看出这道菜不是厨子之手,拉着云栖的手拍了拍,对云栖的喜爱溢于言表。
余氏果然胃口好了许多,云栖对余氏的口味本就比较了解,她会根据余氏每日的心情来选择菜式,若说余氏快要离不开她也不算假话。
余氏平时只用半碗饭,今天还多了小半碗,两个双胞胎吃的开心,小孩哪个会不喜欢重口与新鲜,府上的厨子是江南带来的,他们都有些腻了。
听到居然是云栖做的,一开始还板着小脸不愿意碰,可是时不时就盯上那道菜,馋嘴的小模样让周围丫鬟们忍俊不禁。
云栖也不说话,故意要将这道菜端走,双胞胎立马不乐意了,在余氏的面前也只能压着声音喊了一声云栖姐姐。
他们还是不喜欢这个让姐姐难过的云栖,但和吃饭没冲突啊。
这么安慰自己后,又开心地吃了起来。
云栖很享受这些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也许很平淡,但她很满足。
余氏初来京城,需要一个好的来融入新的官夫人圈子,她偶尔参与聚会,露出的蜀绣帕子和荷包等物,就成了其他夫人争相询问的对象,世家们看多了其他刺绣作品,对于少见的蜀绣自然好奇居多。
大家都知道余氏这儿有个蜀绣了得的丫鬟,却始终不见人。
余氏勾得众多夫人们抓心挠肝,打算过些日子家中聚会,再将云栖带出去。
这样潜移默化的,也就渐渐融入其中了。
可余氏心里始终存着一件事,那碗融合了两滴血的瓷碗。
时不时在午夜,造访她的梦。
随着这次官夫人的邀约,她带着一群婢女前去,临了走到大门口,忽然对云栖说,“今日你还是留在府中,正阳和星堂两人在屋里,我还是不放心,你看着也好些。”
云栖一愣,她也是知道余氏一直在找契机融入京城的圈子,按理说带她过去,能够事半功倍,但偏偏临时不需要了。
余氏似乎不希望云栖以丫鬟的身份,出现在官太太们面前。
上了马车,锦瑟见余氏始终闭目养神,便问道“二夫人,我们这次不是答应了礼部侍郎的夫人给她看擅长蜀绣的人吗”
“带上绣娘也一样,她们这些日子学了不少。”余氏淡淡地说。
几天过去,云栖又快忘了那天在菡萏池附近看到的李崇音兄妹,她很庆幸自己逃得快,没被李崇音碰到。
她想这辈子,算是彻底躲过这个人了吧。
但李崇音总是在她快要忘记时,不期而至。
一日午后,院中飘下落叶,前方一阵喧哗声,没多久,白日几乎很少在府中出现的李崇音,来到懋南院门口,身边两个小厮紧随其后。
李崇音的到来,让所有侍女精神为之一振。
有的上前行礼,有的为他引路,有的则是上前搭话,李崇音应付自如,令人如沐春风。
李崇音来的时候,云栖正在教余氏如何收边更隐蔽。李崇音一来,自然停了话茬,其余侍女们纷纷退后,云栖也一同沉默地退开,站在不起眼的位置。
母子两闲话家常,李崇音看起来只是回来看望余氏,见余氏精神头很不错,他也放松了心情,自从江南到京城这段时间,他和父亲日日都提心吊胆。
余氏夸赞着云栖的手巧,说到最近胃口大开是云栖的功劳,李崇音笑着颔首,并未多言,似乎忘了有云栖这个丫鬟了。
余氏想到这几天李映月愁眉不展,道“映月在我这里念叨了许久,你不去看看”
李崇音笑着喝茶,目光无意地瞥了一眼余氏身后的云栖,淡笑道“男女自古七岁不同席,儿子与映月虽是兄妹,但男女有别,交往过密终归不太好。”
李崇音那轻飘飘的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般,云栖白了脸孔,强作镇定地听着。
难道那日被发现了
不可能,她躲得位置隐蔽,后来也趁着他们没发现的时候离开了。
云栖神游天外,待发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