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覃素一声声锥心的指责, 覃夫人的脸也越发的苍白, 她浑身颤抖内心充满了恐惧,万一真的连累覃家,那她真的就是罪人了,她自己死不足惜,但她生的几个儿子呢她呆呆的看着覃素, 好似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听不懂一般, “那、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覃素冷笑一声,“自然是给你善后斩草除根了。”
覃夫人想到白日徐容绣跟前的两人犹豫不决道,“可她身边的两个护卫,似乎挺厉害的。”
覃素目光冰冷, “那若是走水呢,天灾的,谁能控制得了。他们不过两个人, 你派出去个人不能成事, 若是七八个人呢,大半夜的去放把火, 凭那两人能抓住不成该怎么做明白吗”
覃夫人摇头, “不明白。”
“蠢货。”覃素对自己的夫人嫌弃极了,以前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蠢货。
覃素一而再再而三的鄙夷令覃夫人也大为光火,思及这几日来的怒火, 覃夫人忍不住道,“覃素你有没有良心,现在你嫌弃我蠢了当初你上门求娶我的时候怎么说的若是没有我爹, 你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这些年我为你覃家当牛做马生儿育女,你怎么对我的养小妾养外室,有能耐了现在嫌弃我了,若非我在外头那些铺子你能顺顺当当的你当我乐意主动去招惹徐氏若非她逼人太甚手伸的太长,我唯恐覃家的酒楼没了生意家里没了进项,你当我乐意去招惹你自己没本事弄不死宋子遇,现在我做事出了差错你倒怪罪起我来了你敢说我让人去刺杀徐氏的时候你不知情”
眼见着覃素脸变黑,覃夫人面露讥讽,“你知道,你都知道,你只是不想管,因为就算到最后真的出了事,你大不了推我出去做挡箭牌,只是我们妇人间的龃龉,与你覃大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覃素生平最恨的便是旁人提及他依仗岳家爬上来这件事,偏偏覃夫人还自以为捏住他的把柄,企图用这个让覃素就范,覃素脸直接黑了,他咬牙道,“你最好给我闭嘴。”
说完覃素甩门而去,留下覃夫人在里头歇斯底里的大声嚎哭。
覃素心狠,到了如今这地步也没什么好顾及的,出了门便找了心腹交代下去。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而宋家,曹尤两人将前院一间屋子作为审讯的地点,一直未出来。房间狭小,本来是存放杂物的杂物间,连窗户都没有,门一关之后屋里便有些昏暗。此时桌上点着一盏油灯,而地上之前那歹人已经血肉模糊。
曹尤看了眼那人道,“似乎是没气了。”
程贸眼神淡淡对空气里的血腥味丝毫没有不适,“反正已经问出来了,死不死的又有何干。”
曹尤看他这模样便笑道,“你现在倒是不怕了。”
程贸看他一眼,伸手拿了笔奋笔疾书,“为了以防覃素狗急跳墙,你现在立即去联系长安城内的锦衣卫,对宋宅多家提防。”他抬头看了眼曹尤道,“毕竟徐氏还得替万岁爷赚银子,真死了那就没的赚了。况且那酒楼还是用的万岁爷的银子盘下来的呢。”
两人分工合作,曹尤见他还在写迷信,便应了声将地上死去的人利索的装入麻袋便背了出去。
徐容绣过来的时候正巧碰见曹尤背着麻袋,她愣了一下刚想开口问便闻到了血腥味儿,而海棠的脸都吓白了,捂着嘴不敢置信。
徐容绣强自镇定,淡声问道,“曹大人,问出来了吗”
曹尤将麻袋先往地上一扔回道,“问出来了,覃家那个主母,你怎么得罪她了”
“得罪她”徐容绣忍住不去看那麻袋,“应该说我得罪了多少长安城内的官宦之家,宋家食铺和醉花仙的成立到底触动了多少人家的利益。覃家应该只是一家,还有其他人家,又有哪个不恨我”
她说的轻松但表情却没有轻松,曹尤点了点头道,“好像是这样。”打从宋子遇会试后起他就曾奉命监视宋家夫妻二人,如今几年过去,他可以说是看着他们夫妻成长起来的,宋家的生意越来越大,宋子遇也不再是以前哪个穷书生,而是成了令人忌惮的低级官员。他们夫妻先后到了长安一个在官场上不听话让长安城的官员记恨,一个铺子酒楼一间间的开起来在生意上让那些人家慌了神。长安城内那些官宦人家甚至几家大族都有理由对付宋家夫妻。
他踢了踢脚边的麻袋道,“我先去处理了。”
徐容绣微微颔首,也没问究竟这事儿怎么处理,总归是有锦衣卫参与了那便不再只是宋家的事了,所以她也不好继续多问。从前院回去,她便吩咐下人这段日子多加强院子的巡视,日夜防守,万一覃夫人脑子抽风一次不成再来二次就不好了。
是夜海棠和月季觉得白日未能好好保护徐容绣分外惭愧,决定两人都守在房内,一个睡在外头的榻上,一个则睡在脚榻上,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太太出什么意外。徐容绣虽然并不害怕但看她们这样也就没有拒绝。
这夜非常平静,什么事都没发生。第二日徐容绣又去酒楼巡视查看酒楼的状况。
昨日开张后食客爆满,若非酒楼有规定的打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