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见了礼,“容绣给众位夫人请安。”
几位夫人打量她一阵,暗中惊讶徐氏竟有如此美貌。她们对视一眼,有些明白永安帝为何会单单与她合作了。别是给那宋子遇扣了顶绿帽子才得了这机会吧
如此一想,几位夫人目露鄙夷,可如今徐氏得了圣上垂怜有了靠山,她们纵然在长安城内有一席之地丈夫官位也不低,可到底不如在京城风光的。
若非如此,她们如何肯回来与这六品官的太太交际。
“便是宋大人的妻子吧得闻总不如一见,我还道是天上的仙女儿呢。”卢氏突然到了徐容绣跟前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早听我家老爷说起过宋大人,端的是年轻有为,没想到宋太太也如此年轻漂亮,倒显得我们年老丑陋了。”
徐容绣双目瞥了眼握着她手的一双手抬眼便瞧向卢氏,她扯了扯嘴角谦虚道,“多谢赵夫人夸奖,容绣当不得夫人如此厚爱。”
赵夫人面露惊讶,“宋太太认识我”
徐容绣微微敛眉温声道,“赵大人断案如神,犹如青天,在长安城内哪个不认得赵大人。素又听闻赵夫人乐善好施,容绣自进长安城第二日便识得赵夫人了。”
她说完就觉气氛一滞,赵夫人脸色僵了僵,接着温和道,“当不得宋太太如此赏识的,宋太太可是京城来的贵人,我等粗鲁妇人实在上不得台面。”
徐容绣轻轻摇头,“妾身不过是六品官的太太,夫人如此说,倒叫妾身无所适从了。”
赵夫人面色不好,一旁的覃大奶奶连忙笑道,“诸位长辈还有宋家太太可别站在门口了,快些进去坐下喝口茶歇歇。”
一直站在门口挡着其他客人的确不像话,几位夫人本想让徐容绣走在前面。徐容绣虽然不知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怎么肯走前头去。她立在一旁道,“诸位夫人可别欺负容绣了,容绣本就是后辈,夫君职位又低,若是让容绣走到前头去,明儿长安城就该传出我们夫妻二人不懂礼数的传言来了。诸位夫人温柔善良,定不会让容绣为难,是不是”
赵夫人等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缠二字。徐氏瞧着面相不过双十年华,凭着她们这些千年的狐狸竟没能撼动她几分,倒是个厉害的。
几人心中微微动容,也重视了起来。
徐容绣这般说了,赵夫人等人若执意坚持,那倒真显得是在欺负徐容绣了。
徐容绣瞧着几位夫人被覃家的婆子引着进了门,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来。看来这位按察使的夫人也不一般呢,恐怕整个长安城的官场已经是一家人了吧。
众人沿着九曲长廊往里走,又绕过庭院而后进了后院。
覃夫人便是在后院待客的,众人被引着进了花厅此时覃夫人正与几位夫人说话,瞧见她们进来覃夫人目光直飕飕的便落在徐容绣身上。
那探究的目光瞧的人分外不舒服,可徐容绣只端着一张脸任凭覃夫人打量半晌这才上前盈盈一拜,“妾身徐氏给布政使夫人请安。”
覃夫人目光灼灼,闻言嗯了一声,神色不怒不喜,“坐吧。”
几位夫人也相互打了招呼而后坐下,却单单留了一张覃夫人右手边的一张椅子,徐容绣自不会讨了没趣,抬步到了最下手坐下,然后规规矩矩的听几位夫人说话。
因为知道徐容绣京城来的,背后又有永安帝这大靠山,除了方才门口的一幕被人忘了外,一些品级稍低的太太主动与徐容绣攀谈。徐容绣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也努力让自己声音挺起来恭敬温和,她一一回答了众位太太的问题,也将她们的称呼说的一丝不差。
若说在门口时赵夫人便感到怪异,这会儿就是所有人都察觉到怪异了。
这徐氏对他们在座的人竟然都认识而且能够准确无误的叫出她们的称呼来。
几人谈笑间心里不由琢磨,莫非徐容绣这些天已经拜访了哪个不然为何看起来如此的熟稔
徐容绣察觉到他们的态度,心里不由哈哈大笑,她当然没见过这些女人了,不过她可是花了钱买来的消息啊,今日这些夫人穿了哪些衣服都有人来告诉她了,她只管按照衣服对号入座就是了。她也没想到不过是让月季拿钱去找个乞丐头儿问问长安城内的事却问出那么多来,也没想到人家小乞儿也接跑腿儿跟踪这样的活啊。
所以徐容绣人尽其才,将长安城内排的上的夫人太太都打听了个清清楚楚,就连哪家大人养了外室在何处都能知晓一二。
虽则时间短了些,可凭着面相和穿着辨明她们的身份却不是难事。
徐容绣面上与一帮老狐狸虚与委蛇,心里也在琢磨这长安城。
冷不丁听覃夫人道,“说起来,还真的谢谢宋太太了。”
她一开口,下面这些妇人全都看向覃夫人。
覃夫人意味深长道,“宋太太今儿一早便让人送了一车的吃食过来,待会儿宴席的时候大家都尝尝,也是宋太太的一片心意。”
上门送礼送吃的疯了吧。
徐容绣可没管众人嘲讽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