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笑非笑道,“爹,您为什么休了罗氏,你我心里一清二楚,容菲容恩心里也一清二楚。到了现在您也只会把责任怪到罗氏的身上,她是有错,她是坏。我们恨她也有理由。可爹您呢”见徐屠户拧眉似乎不明白,徐容绣继续道,“这么多年来,您对我们的漠视和不在乎,是罗氏欺负我们的最大的依仗。您明知道她对我们不好,可您说过她一句吗您只会责怪我们不尊敬长辈不懂事。”
想到原主生活的那些年,想到容菲容恩这十几年,徐容绣深深的觉得悲哀,“容恩为何会胆小怕事因为他被打骂怕了,那股子恐惧深入骨髓。现在容恩他们不是徐家人了您满意了吗,为什么还得来打扰我们,爹您真的觉得能回到什么都没发生以前吗不能了。”
她穿过来的时候蓝容恩兄妹俩九岁,姐姐懦弱,爹爹不管,后娘可恶,三个孩子被罗氏硬生生的压迫的喘不过气来。为什么原主会想死还不是因为看不到活着的希望
徐屠户听着女儿的指责眉头深深的皱着,“她现在得了报应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徐容绣见他根本不觉得自己的有错,不由笑了,“她得了报应了,那您呢”
“你”徐屠户被她这话气道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爹,你还想你爹得什么报应”
徐容绣摇头不想再与他所说,她叹了口气转头对蓝容菲道,“容菲,我们走。”
徐屠户拦住她去路,“你是出嫁女没关系,他们兄妹该回家过年了。”
蓝容菲露出头来道,“我和哥哥如今不是徐家人了。我们不回去。”
“你们不姓徐也是我徐保宁的儿女,这一点怎么都改变不了的。”徐屠户道,“我不计较你们擅自改姓,你们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我们闹了吗”不远处突然传来蓝容恩的声音。
徐容绣眉头一跳,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都碰一块了。
蓝容恩和宋子遇本来是来接她们姐俩回家的没想到竟看到徐屠户来了。
蓝容恩红着眼眶,瞧见徐保宁就不由想到在徐家的日子,那些日子他再也不想去了。他倔强的看着徐屠户道,“我们如今姓蓝,再也不是徐家人,我们也不会再回徐家了。但您好歹是生养了我们的爹,等您以后老了走不动了,我们会出钱雇人伺候您,别的是不会再有了。爹,我再叫您一声爹。爹可以再叫一声,但我们都不愿回到过去,也永远回不去了。儿子这里早就伤透了,我们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去。”
“你是想和我恩断义绝”徐屠户眉头皱了皱,“你们就这么恨我”
蓝容恩摇头,“我们不恨您了,因为如今的您在我们心里已经不重要了。”
说完他过去挽住徐容绣的胳膊孺慕道,“大姐,我们回家。”
回家当然是回宋家了,徐屠户瞧着他们几个走远,心口突然有些疼,他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一个家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路上姐弟几个默契的什么都没说,宋子遇自然也不会说。他甚至有些同情徐屠户,年过四十却活的稀里糊涂,如今倒好,儿女没了,老婆给他戴了绿帽子,如今就剩下两个幼子和一个小产了病歪歪的女人。
但这又关他什么事呢,都说自作孽不可活,说的也就是徐屠户了。
回到家田氏已经张罗了贡品和饭菜,一家人先吃了晚饭,又祭拜灶神,放鞭炮,小年也就过完了。
后面的几日就忙碌了,扫尘、蒸馒头、做豆腐。
比起徐容绣婆媳的忙碌,宋子遇和蓝容恩也没闲着,到了二十八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人上门求写春联,一副对联十文钱,蓝容恩写的字差些,卖八文钱也有人不嫌弃买了去。
家里几间屋子铺满了对联,一直到年三十的时候总算写完。两人算了算,刨除成本竟然挣了有二两银子。虽然不多,但也够寻常人家半年的花用了。宋子遇和蓝容恩分外满足。
有了钱,两人也没急着交账,反而去街上走了一圈,给家里几个女眷各自买了点东西,田氏和徐容绣一人一根银簪,蓝容菲的是几朵绢花。
至于新衣服,徐容绣早就裁了布找裁缝做了,二十九的时候也拿了回来。
年三十的晚上徐容绣掌勺,田氏和其他人打下手,一家人整治了一桌子年夜饭。
想到往年的时候过年只有娘俩过年田氏颇有感触,往年过年娘俩冷冷清清的又因为家里没钱日子过的紧巴过年最多吃顿饺子多做俩青菜,像如今这样满桌子菜可是想都没想过的。
田氏看着带来这一切的儿媳妇正收拾桌子忙过去帮衬,“多亏了你,才让家里热闹了起来。”
徐容绣笑了笑,这样的日子可是这三年来想都不敢想的。弟弟妹妹不用再战战兢兢的过日子,她也嫁得如意郎君,原书的走向也有了改变,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饭菜收拾妥当,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田氏搬出一坛子酒来,“这是我自己酿的高粱酒,一人喝上一杯暖和暖和。”
徐容菲闻着酒香味儿舔了舔嘴唇,然后期待的看向徐容绣,“大姐,我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