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安听他反而安慰自己,心里又不好受了,觉得自己矫情。
他想,吨吨的别扭可能是遗传了他自己吧。
推开门,周文安先一步进入屋子,弯腰跪坐在吨吨暖烘烘的身子边,亲了亲他嫩嫩的小脸颊“吨吨宝贝,吃丝娃娃咯。好吃的丝娃娃吃不吃哦”
吨吨还没完全睡醒,眯着眼伸手就习惯性地去搂周文安的脖子,小嘴蠕动着轻轻地喊爸爸。
梁司寒在他们身后想,难道刚才真的是喊周文安,不是他吗
他等吨吨迷迷糊糊地在周文安怀中醒来,弯腰凑过去,试探性地问“吨吨,我是谁”
“大青蛙啊”吨吨蹦跶了一下,从爸爸怀里跳出来,蹦到他身上。
梁司寒
从高处跌落的滋味,可真是令他一筹莫展呢。
注意到梁司寒的神情骤然凝固,周文安忍不住暗笑。
梁司寒暗自叹气,把小屁孩子扛起来“走吧,吃饭去了,下午带你回家。”
吨吨仰天蹬腿“我不要回家哦我要一直住在乡下哦”
跟大青蛙一起睡地板也很开心。“我要吃西瓜哦冰冰凉凉的大西瓜”
周文安从地上站起来“要吃午饭了,下午吃西瓜,西瓜还在井里。”
他动作有些快,脚上不稳,身子一歪,往旁边摔去。
而下一秒,周文安被宽大的手掌紧紧地揽住了腰。
伸过来搂住他的胳膊如此牢固,以至于他几乎是被抱着站起来的。
他看了眼梁司寒抱住吨吨的手臂,一边害羞,一边止不住地惊讶他的力气可真大。
居然可以一手抱着吨吨,还能一手把自己拽起来。
站稳后,周文安忙推开些,低声说“梁先生,阿婆家里吃的比较简单,希望你跟罗先生不要介意。”
吨吨玩着梁司寒的耳垂“不简单啊,丝娃娃好多好多菜呢。”
梁司寒说“没事的,小周先生。先去吃饭吧,吨吨都饿了。”
周文安先出了屋子,看到罗远恩也已经出了屋子站在堂屋门口等他们。
中午就在堂屋吃的,开着电风扇,阿婆还拿了自己酿的米酒请大家喝。
吨吨眼睛盯着丝娃娃的小菜,摇头说“我不喝酒哦,苦苦的。爸爸也不喝哦。”
罗远恩一会儿要开车,因而是梁司寒主动作陪,跟阿婆喝一点。
阿婆倒了两碗酒,把酒坛子放在一边“很好喝的,你个小吨吨不懂。甜的。”
“怎么可能呀。”吨吨坐在条凳上晃荡着小腿,伸出小脖子仔细看看酒。
梁司寒把酒碗搁到他鼻子下。
吨吨嗅了嗅味道,立刻往爸爸怀里歪“还是苦的太婆骗人哦,不可以这样的哦。鼻子会变长哦。”
太婆笑得皱眉“小梁你尝尝。”
吨吨看着竹匾里的菜,比昨天他们晚上吃的还要多很多,他用心地包了一个丝娃娃递给大青蛙“给你吃哦。”
梁司寒凑过去,张开嘴把丝娃娃咬住,揉了下吨吨的头发。
周文安在一旁默默吃味,大青蛙没来之前,第一个都是包给自己的呢。
刚冒了一会儿酸泡泡,宝贝儿子就递过来一个丝娃娃,他快快地张嘴咬了吃,小声说“吨吨真好。”
吨吨“嗯”“嗯”地点了头,又给罗叔叔和太婆都包了。
他吃丝娃娃的乐趣就是包菜,往圆圆的小面皮里加各种菜,很有意思。
“爸爸,我们回家了自己也做好不好请珠珠和珠珠妈妈一起来家里吃,还有小袁叔叔。”
“好。”
吨吨终于往自己嘴里塞了一个大的,嚼着半天吞进去,疑惑地问“那可以把蛤蜊包进去吗让小袁叔叔买蛤蜊哦。”
太婆喝着酒,慈爱地说“吨吨想吃什么就往里面放什么,都可以放。”
吨吨表示满意。
丝娃娃真是充满了各种可能性。
阿婆咪一口小酒,对吨吨说“吨吨你给大家讲一下,丝娃娃怎么来的你还记得吗是不是不记得了咯”
“当然记得啊”吨吨手里拿着一个面饼,正在纠结要往里面放什么菜。
他昨天才听太婆说过的,看着大青蛙,他一板一眼地开始讲“从前哦,有一个一个叔叔吧”
这起头就已经歪了。
周文安和阿婆都没纠正他,随他高兴。
“叔叔找到了一个小宝宝,小宝宝是裹在小衣服里的。”吨吨拿着手里的小圆饼示意,“然后然后”他伸手费劲地往圆饼里放了一点青瓜丝和酱萝卜丝,再把圆饼慢慢叠起来,“这样裹起来,就变成了丝娃娃。”
好像太简单了,太婆昨天好像说了很久呢。
吨吨看向太婆“太婆为什么不是丝宝宝,是丝娃娃啊”
阿婆笑死了,眯着眼说“宝宝就是娃娃啊,吨吨也是娃娃。”
“哦。”吨吨还搞不清楚这些称呼有什么具体区别,他张大嘴巴,啊呜一口把包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