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以凝在凌晨三点五十回到了老宅,刚到她就给顾山雪发了消息。 小 说她将车子停在了稍远一点的地方, 不想引擎声惊醒那一屋子的亲戚。
她原以为大家都睡了, 途径走廊的时候, 看见了有人站在那里。
老宅是老房子了,走廊是回廊,中间是庭院。
屋子里没有亮灯, 光源只有月光,阙以凝刚进去看见有个人影还被吓了一下。
近看的时候, 才发现站在那里的是阙楚玲。
阙楚玲披着一件外套,正靠在回廊的栏杆上抽烟。
看到阙以凝的时候,她偏了偏头, 烟雾从她的口鼻中散出, 模糊了指间的猩红。
月色下她的脸色很冷漠, 短发有些乱糟糟,尽管是冬日她衣服也没有披好,松垮的敞着,脖子上的抓痕和吻痕一览无遗。
再看到阙以凝的时候,她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阙以凝和她的眼神对上, 对她的眼神很没所谓,在不确定阙楚玲参与那些事情之前, 阙楚玲在她眼里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在擦肩而过时,阙以凝被她叫住了。
“有事”
阙以凝转身看着阙楚玲, 等着她的下文。
“大半夜去哪儿野去了”
阙楚玲手里的那根烟已经快要燃到末尾, 她扔在地上碾灭了那根烟, 看着阙以凝的脸。
“和你没关系。”
阙以凝又背过身,打算回到房子里。
“应该不是去上赶着给人倒贴又赶出来了吧,听说你放弃了”
阙楚玲淡淡的声音从背后飘来,带着些笑意的讽刺。
阙以凝知道原主为什么讨厌这位二姐了,就算心是好的,嘴巴这么毒也不太会招人喜欢。
阙以凝转过身,皮笑肉不笑的回应“看来你还真是关注我的动向。”
“谁让你是咱们圈子的名人呢,我就算是不想打听,也不得不听了两耳朵,不过你脑子里的水是什么时候倒清的,知道不应该哈巴狗似的追着了”
阙楚玲看着她,说出的话毫不留情面。
但她不是笑着说的,神色复杂难辨,带着些许怜悯的意味。
“我早和你说过”阙楚玲本想说什么,又生硬的转换了话题,“听说你最近想搞商业了,想做生意了”
“你想说什么,能不能快点说”
阙以凝说的不客气,却凝神不放过阙楚玲的任何表情。
她尚且不知道阙楚玲和阙林洋的关系如何,毋庸置疑的是,阙楚玲和阙林洋都在阙家产业里就职,而且手里的权力都不低。
“我就是好奇,你要是想体验一下生活,为什么不让你的好大哥把你安排进公司里呢”
阙楚玲一边问一边拢好了衣服,话里着重的音让阙以凝觉得耐人寻味。
阙以凝“用不着,我又不是回回都要靠大哥,这是我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阙楚玲“没关系我还以为在你看来你的事永远都和他有关系。”
“他又不是我爸,我的事就是我的事。”
阙以凝故作皱眉的模样,表现些许对阙楚玲话的不满。
阙楚玲扬眉“跟屁虫长大了”
她低笑了声,像是自言自语“我真希望你能真的长大了,能聪明点。”
阙以凝眼神一凝,问“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什么意思,回去睡吧。”
阙楚玲耸肩,像是一下累了一样,眉目有些懒倦,一改刚刚的兴致勃勃,又恢复了冷漠的模样,对着阙以凝挥了挥手。
阙以凝想,她肯定知道什么。
可阙以凝不能就这样问,阙楚玲可不是阙子汐。
阙楚玲给她的感觉很矛盾,是一个极其复杂又随心所欲的人,在某个特质上和她有些相像,但阙以凝肯定阙楚玲和她不是同一种人,她能从阙楚玲的身上感觉到一种微妙的颓废感,像是深陷泥沼挣脱不得而自暴自弃。
阙以凝没就这么回去,既然对方逮着她问了,她怎么会就这么甩手离开,不从阙楚玲手里挖点什么把刚刚的感受回敬回去,她就不是阙以凝了。
“本来是打算回来直接睡的,谁让你把我叫住了,我现在不困了,你怎么这个点出来抽烟,这群亲戚里有你的姘头”
阙以凝抱着胳膊靠在柱子上对着阙楚玲打听,那表情也并非是八卦,而是带着些许戏谑的意味,同阙楚玲刚刚的态度一模一样。
阙以凝也就是盲猜一波,毕竟月光并不是很亮,她虽然能看见阙楚玲身上的痕迹,但是不代表那个痕迹就是今晚出现的,或许是昨天,也许是前天。
“这么有想象力,不如放在别的地方。”
阙楚玲从口袋里摸了摸,又抽出了一根烟,咬在了嘴里。
“好吧,那么”阙以凝扬了扬唇,“你跟大嫂很熟吗”
“不熟。”
阙楚玲吐出了一口烟雾,抬头看着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