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源朝人群中的程巧巧安抚的一笑,便镇定自若、毫无心理压力的接了圣旨:“谢主隆恩。”
落在她身边的齐怀瑾眼里,只觉得许源是轻松愉悦的就抛弃了江大鱼和程巧巧。就感觉,许源似乎有点渣
没关系,那是因为她们都不是江瑜的真爱。齐怀瑾这么说服自己。
琼林宴,又称闻喜宴,在皇家琼林苑举行,乃是皇帝宴请新科进士的宴席,十分隆重。
宴席上,祁帝居中坐于首位,皇后和李贵妃一左一右的分坐两侧,俱都对着许源嘘寒问暖、亲切异常,让她摸不着头脑。
她在殿试时的那篇策论应该很符合祁帝的口味。她少年得志,而君主惜才,还点她当了驸马,对她和颜悦色很正常。可即便这样,祁帝看她的眼神也亲切过了头吧
而皇后,明明恨她入骨,此前还派了一波又一波的下属追杀于她,怎么现在也对她满面春风的样子
还有李贵妃,不是已经齐怀瑾确认过身份了吗,怎么还不把儿子认回去宴席上就当做不认识齐怀瑾似的,尽是拉着她嘘寒问暖了,还让她当了驸马以后,好好照顾她的孩子。照顾谁祁琬彤还是齐怀瑾
许源觉着这皇宫里的每个人,都挺让人难以捉摸的。
酒过三巡,众人渐渐放开了去。有一小太监悄悄过来许源身边,附身低语道:“昭阳公主于御花园湖心亭等候驸马爷,请驸马爷前去一叙。”
许源抬头看了看,帝后与李贵妃三人组俱都亲切慈爱的看着她,似乎在说,年轻人约会去吧,我们都懂,我们不在意。
许源又下意识的朝齐怀瑾看了看,探花郎唇红齿白、面色微醺,正低头和榜眼李睿木说些什么。许源便不再多管其他,起身随着小太监朝御花园走去。
离了宴席,人声笑语渐渐隐没在夜色里。
天际云遮雾掩的挂着一弯朦胧月牙,月光柔柔的在郁郁的殿宇间扑掩着,银灿灿的像一汪泉水,宫殿飞檐的尖角也无法勾破它的宁静。御花园中花香肆溢,浓光淡影。
晚风习习,夜色微凉。
湖心亭四处皆水,只可划舟而至,是个谈话的好场所。亭中有一清秀女子正在焚香抚琴。她芳菲妩媚、柳腰娴静,骨子里透着一股风流娇柔。而她弹奏的,则是一曲凤求凰。
小太监划船将许源送至湖心亭,便机敏的低头离开了,只余亭中的许源和这女子二人。
“江瑜见过昭阳公主。”许源拱手行礼道。
“驸马请坐。”祁琬彤一曲毕,替许源斟了杯茶。行云流水、姿态优雅。
“父皇此前跟昭阳自夸,说他替昭阳选了这天下顶顶好的一个男儿做为夫婿。昭阳一直不信,觉得父皇言过其实。但昭阳今日见了驸马,高洁傲岸、气宇轩昂。昭阳这才知道,这天下竟真有驸马这般优秀的儿郎。”
这奉承话夸得人全身舒坦。只是,许源微妙的打量着祁琬彤。
对面的女子,容色清秀,妆容精致。绯色藕丝芙蓉衿上裳,下穿碧水绡翠宝罗裙,天青色的宫绦佩着粉色垂金吊坠,发髻上雾霭珠环,一笑容光灿烂,虽非李贵妃一般倾城绝色,却也于盛妆下自有一分娇娜与媚态。
湖面波光潋滟,酒香与女子的脂粉熏香绕在一起,勾出暧昧的意味。
所以,世界女主这是在勾引她许源内心微妙。
“不知公主叫在下前来,所谓何事”许源突然就有点腻味,人都是有倾向性的。尽管面前楚楚动人的女子看起来十分惹人怜惜,但想到她的荣华富贵是建立在齐怀瑾的痛苦上,许源就很难对这女子产生什么好感。
何况,眼前的女子再美,也不及她看多了的齐怀瑾十分之一。
“听闻驸马颇有产业。”祁琬彤不疾不徐的说道,“从边县起家,一手建立了虎头商会,分号遍布北地数省。于京城,驸马更是延下半个东市,广开店铺,以虎头酒楼为首,与本宫的昭阳商会犄角竞争。” 。
“本宫想着,既然驸马与本宫迟早要变成一家人。那么驸马不如吩咐下去,让手下的商人停止这种无谓的内耗”祁琬彤轻轻用檀香熏过的团扇掩在鼻端,浅笑道:“又或者,驸马从此官运恒、政务繁忙,不如将虎头商会的事情,交给本宫代为打理,如何”
如何当然不如何
“不可能。”许源直截了当的说。空口白话的就想套她的产业,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许源毕竟是当过世界级商业集团掌门人的,生意场上的寸步不让已经成为了本能,没有特殊需要,断没有无端的给竞争对手让利的道理。
祁琬彤愣了愣,内心有些羞恼,倒是没想到许源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她脸色变了变,随即自信的将身子朝许源倾了倾,露出自己如白天鹅一般修长的脖颈,莹润如玉,夜色下格外的透着一股勾人的魅惑。她缓缓的抬眸向许源浅笑道:“驸马可是想清楚了驸马与本宫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又何必分得这么清楚”
语调婉转,百转千回。姿态撩人,动人心魄。
然而许源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