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什么,她刷的扭过头,跑了回来。
蹲到他身旁,凑在耳边,不住念叨“记住,是本宫救了你,你可千万不能忘了,更不能记错人啊”
“本宫可不是那种救人不图报的好人,尤其是面对你,当今皇上,本宫日后可要一点点追你要回利息呢。”
“听到没,是当今皇后娘娘,陈以祯,救了你”
她兀自絮絮叨叨嘟囔个没完,天昏,没看到昏迷中的皇上似乎被她念叨烦了,眉梢倏的紧紧拧成一团。
陈以祯跑到大路边,随手叫来两个小太监,命他们过来抬人,中间略过小太监见到昏迷的是皇上,且皇上还一身水,甚是狼狈,顿时吓得腿脚虚软,“扑通”“扑通”连山倒地跪伏下来。
总之,最后皇上被安稳无恙地抬到了寝殿。
所有当值的御医着急忙慌被请过来,老祖宗和皇太后纷纷披上衣服赶过来,荣盛大总管自去领罚,打了二十大板,后老祖宗过来,怒急攻心,当即命执杖太监再多加二十大板,完毕自个去宫门口跪着,皇上什么时候醒来他什么时候能回去。
陈以祯因为湿了一身水,没在皇上跟前守着,自个溜溜达达回了长春宫。
回去后,被双姝和双陆瞧见她的惨状,她们立即惊呼一声,险些当场晕过去,当即手忙脚乱地帮她换衣服,泡热水澡,再开小厨房煮上一大碗姜汤,亲自盯着她喝完,末了,再给她盖上棉被,守了一晚上,见她没发烧,方才彻底放下心来。
陈以祯第二日醒来,阳光还是那么灿烂,空气仍旧那么新鲜,她站起身,觉得身上充满力气,吃饭也嘛嘛香,不由舒口气,还好还好,可能是夏季,没有着凉,更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郑嬷嬷过来给她梳妆,说“娘娘,听闻您昨夜将皇上送了回去,呼,好险,吓死奴婢了,幸好您和皇上都没事。”
陈以祯眉梢一动,从镜子里看她,“皇上已经无碍了”
郑嬷嬷“可不是,御医们守了一晚上,来回用药,今早烧总算退了。”
陈以祯嘀咕“该说祸害遗千年呢,还是命不该绝呢。”
郑嬷嬷没听清,耳朵朝近一步,“娘娘,您说什么”
陈以祯撇撇嘴,“没什么,我是说,天佑皇上。”
郑嬷嬷高兴起来,“皇上真龙天子,自然备受上苍庇佑。”
不过,话一转,她道“您没事了,是不是该过去看看”
昨夜,娘娘也浑身地回来,将她和双姝双陆都吓坏了,三人守在床边守了一晚上,直到天亮娘娘彻底没事方才宽下心,今儿个眼瞧着娘娘大好,屁事没有,是不是应该过去探望下皇上。
双姝正好进来,闻言眉峰立即蹙起,阻止道“娘娘不可,您眼下虽无事,但毕竟水里冰过一次,说不定病根还没发起来,这个时候去皇上那里,这不是遭罪嘛。”
郑嬷嬷呐呐无言。
陈以祯眉尾飞扬,嘴角微微翘起,明媚活泼地看向双姝。
“不,我要去,我这就去看望皇上。”
“娘娘”双姝气急。
陈以祯抬起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再者说,她这次可是怀揣着任务过去的。
最终,双姝还是没能阻止她,只好跟着她一块儿去了。
来到皇上寝殿,老祖宗和皇太后已经离开,皇上一个人在寝殿里面躺着,她不经人通报直接进去,恰好药好了,皇上正坐起来喝药。
“皇上,臣妾来看您了。”
皇上手上的动作微顿,眼角不动声色扫向她,随后,没搭理她,端起碗,一饮而尽。
他此时比她之前见到时还要孱弱,脸蛋薄红一片,额角微微散发汗气,再加上瘦削的肩膀和根根修长偏细的手指,不知怎地,突然让她有一种病弱西子,扶风弱柳的感觉。
如果他昨晚不是投河,别不是被风一吹,没立住,直接从假山上摔了下去吧。
陈以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完才察觉殿内安静得过分,她悄悄支棱起眼睛,在整个大殿窥视一圈,窥视完才发现,原本伺候皇上喝药的小太监不知什么时候退了下去,而床头,倚着床柱的皇上此时正双眼微眯,高深莫测地盯着她。
额
她好像笑得不是时候,皇上别不是以为她在幸灾乐祸虽然确实有点。
用力咳嗽两声,她挥着手帕,上前,努力让关切盈满脸庞和眼底,“皇上,您还好吧”
然而,皇上下意识的动作顿时让她咬牙切齿,那个“吧”字不由就带上丝丝恨意,绝不是她看错,她欺身上前,皇上居然往后退了一点,好似她是个强上黄花闺女的恶霸。
皇上别过脸,眉眼愈发淡漠,“没死。”
呦呵,本宫救了你,你小脾气还上来了
陈以祯笑眯眯,“没死就好,不枉臣妾昨夜愤跳河中,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您救上来。”
皇上眼睛怔住,片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