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荷包普通到你一直频繁地偷拿出来看”
檀素脸蛋一红,旋即, 她将荷包放回怀里, 双手束在身前, 规规矩矩请罪, “御前出神,奴婢有罪,请皇上治罪。”
皇上挥挥手,不在意道“闲聊,不必那么严肃。”
“你那个荷包, 你心上人给你的”
檀素无语地看他一眼, “皇上, 您说什么呢”
不是皇上拧眉, 一般来说,女子不是只有面对自己心上人送的东西才会这么珍惜等等。
“难不成,皇后”
檀素瞪大了眼睛,端庄的小脸蛋鲜少露出如此活泛的神情, “皇上您怎么知道”
朕怎么知道朕一早就该知道
皇上收回视线, 望向桌子上的奏折, 眼神逐渐沉了下来。
南边发生了涝灾, 朝廷颁发的救灾银却没准时到达灾民手里,而负责那边的知府, 早年曾在陈秉光手下做事,奏折纷纷上言弹劾那位知府,另大肆批判了陈秉光一番, 话里话外,只差没指着他鼻子说,当初不该这么轻易地放过陈家。
闭上双眼,脑袋靠到后背上,皇上沉沉叹了口气。
时隔大半个月后,陈以祯再次迎接了皇上。
也是他宣布不会废后的诏书后,他们第二次正式见面。
陈以祯虽然诧异,却不是很抵触地迎过去,笑靥如花,花枝招展,“臣妾恭迎皇上。”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皇上选择暂时不废后,但这件事对她对陈家的处境来说,都是大大有利的,因此,她心内对皇上是有几分感激。
抬起头,本想笑请他进殿内尝尝双姝新沏的茶,谁料,一抬眼就对上皇上阴沉沉,风雨欲来的表情。
笑容一点点收起,陈以祯心里一个咯噔,忐忑退后一步,“皇,皇上,您有事吗”
皇上背着手,站定,冷冽的视线缓缓扫过她手中的针线。
皇上突袭过来时,她正在郑嬷嬷的教导下学习绣花。
这冷飕飕的眼神陈以祯麻溜放下手中的针线,虚虚一笑邀请他,“皇上,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视线紧紧锁着陈以祯,好半晌,他终于抬起了脚。
陈以祯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她歪起脑袋,半是疑惑半是不解。
想了会,想不通,索性先将这事放下,朝双姝使了个眼色,她紧紧跟了进去。
接下来,皇上靠在榻上,一边悠闲地搭着眼帘,神色沉思不知在想什么,一边对双姝进献上来的茶各种嫌弃。
“太烫了”
“太凉了”
“味道有点浓。”
这下,陈以祯确认了,皇上当真是心情极其不好,且如无意外,他心情不好还与她亦或者她背后的陈家有关。
想至此,陈以祯伺候得更加谨慎了。
直到,皇上抬眸看向她,“说来,皇后出身诗书礼仪倍佳的陈家,传闻你堂姐沏茶手艺更是一绝,想必,皇后对茶艺也有些研究吧。”
陈以祯嘴角的笑容一垮,如果她说她一点不会,皇上会放过她吗
原来的陈以祯可能会沏茶,但是她自己,是真不会啊
算了,依照皇上现在这情况,不给她着点麻烦,恐怕他心里这口气是散不出去了。
她规规矩矩地低下脑袋,回答“臣妾不愿欺瞒皇上,臣妾对茶艺这一项实在生疏,不过若皇上愿意浅尝一下臣妾的手艺,臣妾自然倍感荣幸。”
“朕很乐意之至。”
皇上身子后仰,胳膊肘撑住身子,用清洌洌的目光盯着她,显然他选择直接略过她前面那半句话,直奔后头那半句话。
陈以祯嘴角的笑容一僵,片刻,她轻叹一口气,无奈道“那请皇上稍等。”
陈以祯迅速赶到茶水间,在双姝的指导下总算沏好了一壶茶,随后端着茶盏,一步步回到室内。
将茶盏放到旁边的案几上,发出“蹭”的一声脆响。
“皇上,请用茶。”
她眼睛紧紧盯着皇上,生怕他一个不满意,就让她再沏个百十来盏来。
皇上轻敛眼帘,嘴角不可显得弯了弯,这些日子以来沉闷的心情略略好转,他伸出手,端起了茶盏,手指修长,根根分明,白皙圆润。
放到唇边,微抿,放下,浅浅品尝,皇上下评价,“的确不怎么样。”
陈以祯垂下眉眼,嘴角撇了撇,心里百般吐槽不乐意,面上却是一副乖顺模样“真不好意思,臣妾手艺实在粗劣,脏了皇上的口。”
“嗯,你知道就好,日后当勤奋练习才是。”
陈以祯好险才崩住自己没有撇嘴和翻白眼。
沉默了会,皇上眼神突然一飘,飘到旁边的角落,搁置着一本书,他随手将那本书拿到跟前,略略翻了翻,“山海经”
陈以祯踮起脚望了一眼,老实回答“对,那是臣妾无聊打发时间的。”
皇上翻开书,简单翻了两页,刚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