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迎面走上来的荣盛。
荣盛笑眯着眼跟他打招呼,“陆统领,事情禀报完了”
陆统领“嗯”一声,对他道“荣总管,皇上估摸着一会儿会叫你进去。”
“哎”荣盛不解。
陆统领却笑笑,摇头不语。
他理了理身上的腰带,抬脚朝宫外走去,将要走出宫门,突然回头,遥望远处的钟粹宫,想到调查出来的那件事,他心间唏嘘不已,没想到,陈家那个富贵窝,却出来皇后娘娘这样一位与众不同的秉性女子。
怪不得,皇上迟迟不舍得废后。
依他看,这日后,废后一事也不会再提了。
陆统领走后,荣盛满脑不明所以,陆统领在跟他打什么哑谜
突然,内里传出皇上的传唤声。
荣盛浑身一凛,忙不矢走了进去。
皇上“备轿撵,去钟粹宫。”
荣盛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又去钟粹宫
钟粹宫,陈以祯出来迎接皇上的时候,心里也在偷偷数手指,这个月皇上来这边的次数好似有些多。
三次还是四次来着
迎上去,陈以祯恭敬给他行礼,“参见皇上,皇”
“不必多礼。”没等她行完礼,皇上便伸出手,让她站了起来。
他背着手站在原地,见陈以祯欲要吩咐双姝上茶,率先开口,“不用上茶了,其他人侯在外面,皇后跟朕进去。”
说罢,他背着手,一马当先进了殿里。
陈以祯诧异,不过思虑一瞬,便应了皇上的吩咐,让所有人都守在门外,她自己,跟着皇上进了里头。
皇上已经自觉在榻上坐好了。
陈以祯无声咕哝,她也想坐着啊。
“坐吧。”
陈以祯猛然抬起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却见皇上平淡地眼示另一边,虽说不甚明显,但的确是让她坐下的意思。
陈以祯当即欣喜,欢快地道了声谢便赶过去坐了下来。
皇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你还记得两年前的淮南贪污案吗”
陈以祯愣住,她想了想,问他“皇上是指淮南水患那次”
“对。”
“臣妾自然记得。”她不仅记得,还记得很深刻。
“你,朕记得那时候你率先提出要说服你伯父,要彻查那次水患贪污案,你,为什么那么做”
陈以祯茫然不解地看他,不懂他为什么将老几年的事情翻出来了,“难道,臣妾做错了”
“没有,朕只是很疑惑,你应当知道,当年那场大案,你陈家也有许多近系官员落马,你可曾想过”
“臣妾当时没有想那么多,也没必要想那么多,那是事关一方苍生的大事,不是一方的利害荣辱可以囊括的,臣妾只知道,任何的政坛倾轧都不该建立在百姓的痛苦之上。”陈以祯老实回答。
皇上眼神渐渐温柔下来,他望着她,许久许久,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朕还记得,当时陈为识主动进宫面见朕请罪,你为什么让陈为识来找朕”
他是镇国公府二公子,地位何曾崇高,别说认罪,便是不认罪又有谁敢说什么,何况他当时身体没好,便被陈以祯逼着来进宫面圣,亲自交代罪责,还说,任由他惩罚,她当真以为,他顾忌着陈家的势力,不会对他做什么
虽说,他的确对他轻拿轻放了。
陈以祯瞪大眼睛看着他,许久,她轻扯嘴角,艰难道“皇上,您怎么将老黄历翻出来翻来覆去地问”
“何况,这个问题,您当年不就问过臣妾吗”
是吗皇上怔住,当年的记忆一片混乱,他早已忘了有没有追问过这个问题。
所以,“你当时怎么回答朕的”
陈以祯低下头,轻声道“没什么,做错事就要受惩罚,天经地义,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皇上凝神望着她,眼神认真,抿唇不语,她垂着眉梢,额头光洁,睫毛纤细浓密,鼻头一滴汗珠晶莹剔透。
“如此,朕知道了。”皇上站起身,偏头望她,“你好好休息。”
皇上离开了钟粹宫,回到了御书房。
他一边处理政务,一边回忆当年,虽说陈以祯回答了,但他却直觉当年她的回答不是这个。
但究竟是什么他想不出来。
怀揣着这个疑惑的皇上晚上入睡后,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当年。
当时,他回到后宫,事情有了眉目,心情十分痛快开怀,在御花园闲逛的时候,遇到了带着一众奴婢和篓子出来捉知了的皇后。
看到他,她身形纤然地过来请安。
皇上好奇地望着她身后大大小小的工具,问她“这是做什么”
陈以祯皱起鼻头,懊恼道“睡个午觉,那些知了斯拉斯拉地叫,烦死了,我要将它们捉下来,烹炒着吃。”
皇上惊奇,“那个东西还能吃”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