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终于醒了”
荣盛咧着嘴哭,即便皇上醒来,他怎么也有一种脑袋不保的直觉,皇上在两日内,频繁晕过去两次,过会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过来,不惩罚他才怪。
比他更苦逼的是张院正,他昨日才给皇上诊治好,当时还说没什么事了,结果今日就被打脸了。
皇上坐起身,伸出大拇指按摩太阳穴,拧眉问张院正“张院正,朕身体有没有什么异状”
直殿监面圣回来禀报陈以祯,道要收拾收拾,他们明日才能搬进去,陈以祯只好命身边的人先将东西收拾出来,明个一块搬过去。
郑嬷嬷和沛公公已经问过所有宫女太监,除了一个到了年龄准备出宫的,剩下居然只有两个人犹犹豫豫想要离开。
听得这个消息,陈以祯很是诧异,她没想到她宫里这些人居然这般不求上进,或者说对她这般忠心。
心内不觉一暖,她自问对他们其实一般,只是不像其他主子那样对他们非打即骂,有时候见谁有难就随手帮下,平常也拘束身边的大宫女和嬷嬷他们不许对那些小宫女小太监太过苛刻罢了。
这些在她看来不过随手为之的小事,他们却想奉献自己的一生来报答。
眼眶微湿,陈以祯抿了抿眼角,她不是个十分感性的人,但在面对一坨又一坨的真心真情时,也不可避免心腔发软,眼底含热。
她笑着对郑嬷嬷道“等明日搬了宫,就提前把大家伙的月银发了,再多发一个月月银。”
“哎”郑嬷嬷弯着眼含笑应声。
她伺候娘娘三年,自然知道娘娘手里头有多少家底,只要不被收回去,哪怕在素有吸血虫之称的宫里,这辈子也不愁吃喝。
两人说了会话,郑嬷嬷犹豫了下,到底提起从沛公公那边听来的消息。
“娘娘,听闻今早,皇上的头痛症又犯了。”
自从上次没有及时收到消息,沛公公便专门吩咐两个小太监,随时关注宫里的动向,不是说要做什么,只是为防将来万一遇到什么事情能提前做好准备。
“头痛症”陈以祯愕然,她不怎么不记得皇上有这个病。
“这是张院正说的,今早皇上被头痛症折磨得昏过去了一次,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追问皇上这是什么情况,张院正便说,皇上可能得了头痛症。”
“听闻,是因为这两年皇上太过劳累所致。”
陈以祯恍然点头,这位皇上的勤奋过去那三年她有目共睹,如果因此得了那什么头痛症倒是不怎么惊讶不对啊,在现代时也没听说有人因为用脑过度而头痛的事啊。
陈以祯摇摇头,不再多想,反正皇上那边那么多人伺候,她也不是太医,对他这个病,帮不上什么忙。
日后啊,还是把自己日子过好,别让家里担心,别让自己受委屈才是正经事。
她嘱咐郑嬷嬷,“那边的事,日后不必多打听了。”想了想,又道,“只要跟咱们无关,就不必告诉我了。”
她本来想直接说以后不必打听了,但想到自己身份毕竟尴尬,万一日后皇上怒气上来,要找她茬怎么办,她是想救陈家人,却也想好好活着,因此犹豫了下,只说只要不涉及到自己就不要多打听。
当然,要是涉及到自己了,当然越早知道,知道的越详细越好。
郑嬷嬷盯着皇后娘娘温和却不掩潇洒的脸庞暗暗叹了口气,其实她早就看出来娘娘对皇上没有任何感情,过去她还时时担心,担心以后皇上看出来,生娘娘的气,但眼下再瞧,娘娘没有对皇上动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宫里头,到底是没心的人才能活得长久,活得快活。
送走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皇上挥挥手让张院正及其太医院所有太医离开,一个人靠在床头,神情暗沉,眼底不知不觉酝酿起一波压抑至极的风暴。
张院正说,他的身子没有检查出任何妨碍来,这两日的不时头痛,想必是这两日太过操劳导致。
不仅张院正这么说,太医院其他人也都这么说。
但他知道,真相肯定不是这个,但具体是什么,他不敢把身上发生的事告诉他们。
想了想,他将荣盛叫进来,大拇指揉着眉心,冷冷淡淡吩咐“你现在带着人,去皇觉寺一趟,将渡一大师带进宫。”
荣盛满面疑惑,没敢问,恭敬着弯腰颔首,“奴才领旨。”
渡一大师其实不是皇觉寺的度牒大师,只是因佛法无边,又德高望重,所以特被先皇邀请到皇觉寺暂住,皇上小时候受过渡一大师些许恩惠,因此对这位大师十分尊敬,也知道他真有几分本事。
大半个时辰后,渡一大师被领进宫,朝他行了一个佛家礼,面容慈祥温和。
皇上一边漫不经心还给他一个俗家礼,一边思索该怎么跟他说,肯定不能直白地跟他讲解情况,但又不能一点不透露。
他将渡一大师引到内室棋桌前,等宫人上好茶,给荣盛使了个眼色,荣盛立即弓身,将所有伺候的人都带了下去,大门一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