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带着容思勰和阮歆走到后面的偏殿, 去探望胳膊受了伤的容思双。
容思双卧在床上,手臂已经缠上了重重白布。
容思勰和阮歆纷纷露出吃惊之意,似乎这时候知道容思双不是磕伤, 而是被刺伤。
“发生了什么, 成安侯夫人怎会成了这番模样”阮歆问道。
“一个刁婢预谋行刺,已经被制住了。”容思双不咸不淡地说道。
“禁宫之内行刺”阮歆吃惊地捂住嘴巴。
皇后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在她治理的后宫中,居然有宫女向外命妇行刺,她这个皇后的简直有脸面极了
“来人,把那个刁婢打死,以儆效尤”皇后在阮歆和容思勰面前失了面子, 有心要挽回一二。
容思勰却突然制止了皇后“皇后殿下,现在还不急着处理下人, 成安侯夫人受了伤,赶紧传太医才是最重要的。”
“我已经叫了, 想必太医很快就到。”皇后不耐烦被容思勰指点,语气颇为不善地说道。
不过被容思勰这一打岔,皇后倒忘了那个行刺侍女的事。
正说着, 外面就响起太医的通传声。
太医进来后,躬着腰给个位主子行了礼,然后就去给容思双把脉看伤。
片刻后,太医抚须说道“成安侯夫人小臂手伤, 好在没有伤到要害, 这几天注意将养, 再开几贴药就大好了。”
在场几人都松了口气,容思双向太医点头致谢,然后收回手腕。
容思双这样一动作,太医仿佛看到什么一样,突然道“夫人且慢,可容在下看一看您的香薰球”
容思双不解其意,但是屋内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只能依言解下。
双手拂过香薰球时,容思双猛然意识到不对。
这好像不是她的香薰球。
可是已经太迟了,太医已从容思双手中接过香球,凑到鼻端嗅了嗅。
皇后感觉到不对,问道“太医,怎么了”
太医肃着脸色,起身道“皇后殿下,可容在下在香炉中好生辨认一下成安侯夫人的香料”
皇后将目光转向容思双,容思双连忙道“那不是我的香囊,我的香囊似乎被人调换了。”
容思勰和阮歆都笑出来,容思勰道“哦不知香薰球里的香料到底有什么问题,这还没查,成安侯夫人就急急忙忙撇清了。”
阮歆也道“我分明记得你来时就佩戴着这个香囊,花鸟纹饰一模一样,现在你突然矢口不认,我倒也好奇起这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了。”
容思双现在哪能不明白,她的香球已经被替换了,她在无意之中,已经踏入容思勰和阮歆设的套。
这样想着,容思双倒也从容起来了。从小到大,从没有人玩心机能玩过她,她倒要看看,容思勰和阮歆到底有多少能耐,胆敢暗算她。
这下,容思双也不推辞这不是她的香球,而是似笑非笑地看向太医“太医,验吧。我也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太医将香球打开,将中心的香料倒出,他仔细地闻了闻,最后对皇后说道“殿下,在下几经辨认,确定此香球里的香料含有毒性。这种毒名曰幻影,成年人闻了可能没多大影响,但是若被十岁之下的小孩子闻到,恐怕会影响神智,严重些甚至会致痴。”
听了太医的话,容思勰和阮歆连忙往后退,容思勰扶住肚子,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现在不比从前,可经不起你这般折腾。”
阮歆也道“不知夫人这次的目标又是谁,但宫中人来人往,免不了有些夫人带着身孕,你这样,也不怕折了寿。幸好今日没有人带十岁以下的孩子过来,要不然可倒了霉了。”
皇后知道这两人都怀有身孕,对这些毒啊香料啊最是敏感不过,所以她也不觉得容思勰和阮歆的反应过激。不过,阮歆的话倒提醒了皇后,今日是没有人带十岁以下的孩子过来,可是她的宫内,还有六皇子在啊。
皇后心里猛地一哆嗦,高声道“快唤六皇子过来。”
“殿下啊。”容思勰忍不住提醒她,“现在这间屋子不知道被这种香料熏了多久,你哪能把六皇子叫过来”
皇后这才如梦初醒,改口道“让人把六皇子带的远远,传皇子身边的侍女过来,我有话要问。”
结果这一问,皇后的脸色更不好了,依侍女所言,容思双带着这个香球和六皇子待了许久,还刻意站在六皇子身边。
“她说谎”容思双卧在床上,怒道。她只和六皇子碰面了短短一盏茶,而这其中还隔着许多侍女,她什么时候刻意往六皇子身边走过容思双突然想到,就是那时候她被人撞了一下,想来,就在那时她的香薰球被人掉包了。
但是容思勰不会给容思双辩驳的机会,她趁皇后反应过不来,装作无意地喃喃道“这也太巧了,成安侯夫人带着香球去找六皇子,紧接着就被侍女行刺,这巧的就像安排好一样。”
皇后也狐疑起来,回过头扫了容思双一眼,快步走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