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其他人,容思勰和萧谨言的表亲们也被震惊到了,林静颐惊得嘴巴都合不上,她的表兄和表妹,居然要在一起了
这时候林静颐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出不对来,其实一切早有预兆,萧谨言给容思勰脸上画过乌龟,马球赛的时候,那两人旁若无人地在场下谈天说笑,之后他们更是频频出府游玩。怪不得,萧谨言平时那么忙,但总抽时间去陪容思勰;容思勰性格那么躁,被人画了乌龟,什么话都没说。
林静颐在地上转了三个圈,才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这两人太过分了,居然瞒着她做了这么多,林静颐决定,等容思勰和萧谨言举行婚礼的时候,她一定要好好为难这两人
但说来说去,最受震动的,大概是赵恪。
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不死心地查了三四天,终于无法再欺骗自己,这个消息,是宸王府放出来的。
在这之前,他一直坚信姻缘天定,注定是夫妻的两个人,兜兜转转,总能再结连理。可是容思勰和萧谨言的订婚消息,却给他当头棒喝。
赵恪突然开始怀疑,他重生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赵恪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三天。
但赵恪的异常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就连他此世的亲人也不曾在意,因为另一桩更要紧的事情,发生了。
七月的时候,突厥可汗带着使臣,抵达长安。
入城那天,万人空巷。
当然了,别说容思勰,就是其他宗室女,也没人敢去围观。
容思青半卧在塌上,听丫鬟眉飞色舞地转述突厥可汗入京时的盛况。
听到要紧处,她正要问些什么,突然一阵气虚,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正在说话的小丫鬟被吓坏了,她又是端水又是拍背,可算让容思青止住咳。
“娘子,你还听吗”小丫鬟怯怯地问。
“不必了,你下去吧。”
等屋内所有人都退下后,容思青扶着心口,苦笑出声。
现在,不同其他人提醒,容思青都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果然,一切捷径,都是有代价的呀。
容思青目光飘到远处,这几天她忍不住在想,如果当时她没有选择和襄平公主坦白身份,如果她当时没有在寒食节揭开容颢宗的事情,如果多年前,她没有帮刘五娘推那一把,现在,她是不是还好好地住在王府,想方设法和容思勰争权夺利,而不是宛如一只丧家之犬,有家不能回,只能待在公主府,受人压榨。
可是她的人生,恐怕不会再有如果了。
容思青眼中流露出怆然来,襄平骗她 明明之前说好,容思青只要把自己知道的东西说出来,襄平公主就帮她设计容思勰,可是随着说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容思青意识到自己的生机像洪水一样泄漏,可是襄平公主的承诺,却还停留在嘴上,付诸行动遥遥无期。
果然,这些第一世就能取得大成就的人,如何是她能算计的恐怕襄平一开始,就没打算帮她出头吧。
容思青脸上的笑容苦涩,可是笑着笑着,她的眼神却突然迸发出癫狂来。
反正她已经命不久矣,她死不要紧,就算粉身碎骨,她也要将容思勰从云端拽下来。
“来人,更衣。我要去找公主殿下。”
襄平正在和容思双商议事情,突然下人通报,容思青来了。
容思双眼睛转了转,主动站起身来。“殿下,四娘子来了,我先告退。”
“不必,估计她也没什么大事,你一起听着就是了。”
“这怎么成。”容思双笑道,“四娘子能在梦中知晓将来,我哪里能和四娘子相比。”
“她知道的东西,已经套的差不多了。”说着襄平露出不屑的神色来,“全是些衣服首饰,谁耐烦听。问她朝堂上的事情,她要么不知道,要么推说自己没有梦到,我看,她是存心拿捏架子,想从我这里多讨些好处。”
容思双只是笑着听完,然后适时地点上一把火“说出未来之事会折损身体,四娘心有顾虑,不肯说全,也是人之常情。”
果然,听了容思双的话,襄平越发生气“哼,她想让我替她出头,去寻和光的不是,却又遮遮掩掩不肯说全,这是把我当傻子使呢 她没拿出对等的消息,凭什么让我去触宸王的霉头你不必走了,在屏风后暂避片刻,我倒要听听,她今日又想求我做什么。”
容思双本就等着这句话,她含笑着施了一礼,走到屏风后坐下。
襄平这才唤容思青进来。
容思青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可是此时她换了一身红衣,嘴唇涂得极艳,配上她苍白枯瘦的脸庞,倒把襄平吓了一跳。
襄平心里连道不吉利,但表面上,还是笑容和煦地和容思青说道“四娘来了,快坐这几日你在后院养病,今日可好些了”
容思青也不计较襄平话中几分真几分假,她勾唇笑了笑,艳丽至极的唇,衬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宛如厉鬼。
“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