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侍女见容思勰孤身一人回来,大吃一惊, 连忙围上去。
“郡主, 怎么只有你一人二郎和萧四郎君呢”
容思勰将踏雪的缰绳扔给下人,自己快步朝闺房走去“我现在不想说话, 给我备水,我要沐浴。”
侍女们越发惊恐, 她们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但她们还是不敢忤逆容思勰, 躬着身体目送容思勰离开, 然后飞快地去准备沐浴事宜。
等到容思勰泡了澡, 换了一身衣服, 心情还是杂乱不堪。
绿幕觑着容思勰的神色, 小心翼翼地问道“郡主,今日围猎, 你不开心吗”
容思勰叹了口气,说道“行了,别试探了。二兄和八郎呢, 他们俩回来了吗”
“刚刚回来。二郎君吩咐了,等郡主收拾妥当就去前厅一观,他有一个惊喜要送给郡主。”
容思勰停顿片刻,又含糊地问道“其他人呢”
“啊哦,两位皇子殿下也送来了压惊礼, 奴婢已经收好了。郡主可要一观”
容思勰的额角跳了跳, 她第一次发现绿幕竟然这样蠢她只好恨铁不成钢地高声说道“我问的是另一个人”
绿幕这才如梦初醒, 道“郡主你问的是萧四郎君萧四郎就跟在你身后,奴婢以为你知道”
一直跟在她身后容思勰心情更加复杂,她挥手把突然变蠢的绿幕打发出去“行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下去吧”
绿幕超委屈地退下,没走两步,又被容思勰叫住“通传下去,这几日萧四郎来,我一概不见。”
绿幕被绕的更晕了,郡主哟,你先是拐弯抹角地问人家的去向,现在又说一概不见,所以到底要怎样
接下来的几天,容思勰以受惊之由,一直躲在屋里不见客。
容颢南只当容思勰被熊吓到了,十分内疚,给容思勰送来许多赔礼。那日在场的其他几位郎君,也纷纷送上压惊礼。
但容思勰知道,她才没有被吓到,她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对萧谨言,所以干脆闭门不出,谁都不见。
待在屋子里的这几天,容思勰一直在想萧谨言那日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以及她和萧谨言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和萧谨言实在太熟了,自容思勰有记忆以来,似乎无论她去哪里,萧谨言总陪在身边,比容颢南还要频繁,所以萧谨言虽然连容思勰的表兄也算不上,但容思勰心里一直把他当兄长对待。她从没有想过,她和萧谨言,会发展成另一种可能。
容思勰不知道萧谨言什么时候转换了心思,甚至拿不准他对这段悄然脱轨的感情的态度。容思勰心中暗道,怪不得这段时间萧谨言出入王府后院有如进入无人之境,看来至少黎阳和萧府,是有意促成这桩婚事的。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此事,容思勰只觉更加烦闷。她一方面有一种被母亲推出去相亲的委屈,另一方面也在烦恼萧谨言对这桩家族联姻的态度。他为什么会同意家族的提议,甚至主动接近她难道仅是因为和宸王府联姻对萧家有利,或者因为她是好友的妹妹,不方便推辞;还是在基于她这个人的基础上,不排斥不反感,或许还有些许好感
容思勰越想越烦躁,隐隐觉得自己想太多。她不舍得对自己发脾气,于是就将火气全部转移到萧谨言身上。具体表现就是,任何人一提萧谨言,容思勰就会炸。
随行在容思勰身边的侍女这段时间简直苦不堪言。
明媚的阳光穿过窗柩,铺满地面,绿幕就在这样好的天气里,走入容思勰的屋子。
“郡主,外面有人托奴婢给你递礼物,郡主你看”
“是谁”
绿幕露出了只可会意不可言传的表情。
容思勰马上就反应过来,她睨了绿幕一眼,道“胆子不小,还敢收他的礼。”
绿幕嬉皮笑脸地说道“四郎君每日都来找郡主,郡主一次都不肯见,但奴婢想着,郡主不肯见人,但没必要和礼物过不去。郡主你说是不是”
“油嘴滑舌。”容思勰被逗笑,说道,“行了,拿过来给我看看。”
绿幕立刻将身后的两个木盒递上,容思勰先挑了一个狭长的打开,发现里面放着一对翠翘白玉金簪,左为石兰右为杜衡,黄金本为大俗之色,没想到配上白玉,反而既精且雅。饶是容思勰也忍不住拿起来把玩,在手上转了两圈,她立刻感觉出不对来。
果然,木盒里还压着一张纸条,上面详细写了这对簪子的机关和用法。
容思勰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似乎是一个多月前,她偶然和萧谨言提过自己的暗器都被宸王扣押。但是容思勰清楚自己的父亲,每次都是重拿轻放,没两天这些东西又以各种名头送回来了,所以容思勰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没想到容思勰自己都忘掉的事情,萧谨言却记到现在。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看到容思勰拿着玉簪,又陷入沉思,绿幕说道“郡主,这似乎是新打的簪子,萧四郎君还算有心,竟然知道郡主喜欢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