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终于反应过来对面的这位小女郎是谁。他立刻换上谄媚的笑脸“原来是郡主,敢情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容思勰笑而不语,谁和你是一家人。
这时候,车厢里的人也探出头来看情况,看到容思勰,对方讶异地抬起眉。
“原来是你为什么逼停我的马车,你明知车里有人,难道你存心想让我受伤”
“赵二小姐永远这样理直气壮。你纵容奴仆,惊扰游人,还险些伤到我,居然还能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容思勰语带嘲讽,“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赵淑娴没想到容思勰竟然会毫不客气地呛她,以往有口角争锋,容思勰虽然嘴上不客气,但从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落她的面子。由此,赵淑娴摸准了容思勰不敢得罪她们平南侯府,或者说不敢得罪皇后,所以赵淑娴颇为有恃无恐。没想到这次容思勰突然发难,反倒打了赵淑娴一个措手不及。
赵淑娴被当众奚落,而自己还不知该如何应对。她慌乱之中,眼眶马上就红了,带着哭腔说“你又针对我我哪里碍了你的眼,为什么你总是不肯放过我。”
对此,容思勰只是冷冷地笑了笑“在场这么多行人,谁是谁非,大家自有定论。”
赵淑娴还在委屈地垂泪,容思勰目的达到,懒得和她攀扯,正欲转身离开。
一道清朗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郡主留步。”
容思勰顿住,半侧着身回头。
一个蓝衣少年利索地翻身下马,快步朝她走来。
赵恪在路上耽搁了片刻,再回头就看到赵淑娴的马车走远了。他深知赵淑娴的秉性,生怕没他在旁边看着,赵淑娴又会干些得罪人的事。皇后刚刚进宫,还没站稳跟脚,他们可不能在宫外给皇后添乱。
于是赵恪赶紧去追赵淑娴,没想到刚刚走近,就看到自己的妹妹和容思勰杠上了。
这两位的脾气一个比一个难缠,赵恪冷汗都出来了,她们俩对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远远看到容思勰不知说了什么,就打算离开,他连忙出声,将容思勰拦下。
等阻拦的声音脱口而出后,赵恪反倒怔住了,他完全可以私下和容思勰和解此事,为什么要当众留下她
随着慢慢走近,他也看到了少女时代的容思勰。这时的她,神采飞扬,目光明亮,一看就是从小未曾吃过任何苦头的天之骄女,还未曾经受后来的落差和磨难。此时的她,美丽的令人仰望。
来人站在自己面前,却久久不曾言语,容思勰不耐烦地动了动眉,问道“这位郎君,你唤我有事”
赵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礼了,他收敛起眼睛中不该有的感情,沉声说道“郡主,舍妹莽撞,如果冲撞了郡主,我替她向郡主道歉。”
还没等容思勰反应,赵淑娴自己就不乐意了“三兄,我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要向别人道歉。”
“住嘴。”赵恪回头,冷冷地直视赵淑娴,赵淑娴委屈地瘪起了嘴,不敢再说话。然后赵恪才转过头,继续对容思勰说道“二娘她不懂事,郡主不要在意。”
容思勰不为所动,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赵恪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无意识后退一步,说道“既然道歉,那便让赵二娘自己来。”
看到容思勰后退,赵恪眼神暗了暗,他正想追上去解释,另一个声音阻止了他。
“住手,赵三郎。”
赵恪的身形顿了顿,这才意识到自己逾越了。
他心中苦笑,一回头,就看见萧谨言高居马上,正皱着眉看他。
萧谨言翻身下马,快步越过赵恪,握住容思勰的手腕轻轻一带,就将容思勰拉到自己身后。
这时候萧谨言才冷着脸,直视着赵恪,问道“赵三郎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这是郡主,是你能冒犯的吗”
赵恪看着眼前的人,烦躁地皱起眉。
其实方才他即使追上去,也近不了容思勰的身。容思勰身边跟着那么多丫鬟侍卫,岂能是摆设他虽然心里清楚,但当他看到萧谨言拉住容思勰,而容思勰身边的侍从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时候,心中腾地升起怒火。
这些人莫非欺阿勰年幼,胆敢如此不尽职阿勰贵为郡主,岂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碰到的
赵恪面色不善地看着萧谨言,回敬道“我与郡主说话,干你何事”
此时的萧谨言全然不是往日笑意满怀的模样,他冷冷地扫了赵恪一眼,不再理会赵恪,侧身和容思勰说话。
“容颢南和容颢真呢,他们俩在何处怎么能任由你孤身赴宴”
这一出变化的太快,容思勰还是第一次见到萧谨言冷着脸的模样,她简直吃惊极了,所以在萧谨言走过来的时候,她在背后打了个手势,止住差点涌上来的侍从,然后自己安心地待在萧谨言背后看戏。
没想到萧谨言并不和赵恪攀扯,反而直接将问题转向容思勰。容思勰本以为能见到万年难得一遇的萧谨言动怒现场,结果这场戏这么快就结束了。容思勰略有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