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
当然了,她可不是只会洗衣做饭伺候爷们儿的小女子,自己学什么,罗玄都得跟着一块儿学的。都是一样的上班,她又不比他挣得少,又不比他清闲,当然至少要平分家务了,或者干脆男人做主力。
所以,粥是罗玄熬的,方淮心要做的就是把粥盛出来,鸡蛋扒好了,咸菜切一下,再把李英早就送过来的豆腐脑拿到桌上。
豆腐脑豆浆是给教授们订的,按各人的口味,有要吃豆腐脑的,有爱喝豆浆的。他们两个顺便也就订了。图个方便。现如今,残疾的那个刘家的柱子不光是看仓库了,每天早上人家专门给豆腐坊送货。这个活儿不用手指,把蓝子往胳膊上一挎就能干,送一家给上两分钱,一早上下来也能挣上块把毛的。大家伙儿也是为了拉巴他,条件好些的都是让他送的。
这样一个月下来,加上看仓库的二十块钱工资,一个月挣的,跟知青都差不多了。正经算是高收入。
听说,都已经跟百十里外的一个姑娘订了亲了。那家子孩子多,八个姑娘三个儿子,地都是公家的,吃大锅饭,年年挨饿。是一个同村的嫂子给介绍的,那嫂子是农场嫁出去的。一样的过日子,人家因为有娘家肯补贴,从来没挨过饿,都知道农场是公家的,挣工资,日子好过。那些人也知道柱子的毛病。可架不住大伙儿劝。柱子那是受的伤,不是天生的残废,不会传给孩子。再说人家也不是啥也不能干。就是精神活儿干不了。再一听说现在一个月挣那么多,想想,哪怕不用刘家,光是他一个人挣的,补贴着,一大家子也就饿不死了。那家也就同意了。
正打订了亲,刘家的婶子腰杆也直了,说话声气都不一样了。张罗着又是盖砖房,又是三转一响的。
柱子干活儿也更卖力气了。要养家的人嘛
说得远了。
其实这么大的农场,几千号的人,这些也不过都是生活的一部分而已。方淮心之所以对柱子的消息特别关注了一下,还是因为,在这样让人觉得憋屈的时候,柱子这样的事情,还是挺能鼓舞人心的。
“先别急着去请假,总得问问林援的意思吧别皇帝不急大监急。人家正主儿不知道怎么想的呢,咱们急三火四的帮人家做决定,那可不好。”吃完了饭要出门的时候,罗玄才想起来。
“这还用你说。不过,问林援的事儿还是我去吧。你俩见面就掐,说不到一块儿去。再说你也不知道他们俩是咋回事儿。”这俩人,说起来是真的不对付,可是呢,真有事儿了,还就能一块儿应对,罗玄洞房花烛夜把媳妇扔下,能陪失恋的林援灌大酒。也是个挺神奇的相处模式了。
“我不去。”果然,方淮心把还没醒透了酒,捂着脑袋的林援给叫出来,一说要去大王庄看看张爱华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就不干。
“逞能不是在这个时候。万一班长是被逼的呢叔叔阿姨也有不方便的事情,咱们还能做些小动作,总不至于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别随便做可能会让自己后悔一生的决定。”方淮心劝他。
“”林援就不出声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付出了,谁也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要说他心里一点儿想法没有,那决不是现实。
“好了,不管怎么样,去看一眼吧。哪怕是为了让自己死心呢,也死得明白不是”方淮心又加了把火。
“那就去。”林援咬牙,是,是死是活,他得当着面问一问。
那就走吧。
赵场长见方淮心、林援、罗玄三个一起来请假,一请就是十天。知道肯定是有事儿,见仨人都言辞闪烁也没往深了问,这年头儿,说不上哪一天谁家的亲戚就怎么着了。他还以为是林家的什么人出事儿了,方淮心跟罗玄在京城有路子这个他知道,要不然慕易也来不了。慕家的老爷子那可不是一般人儿,事儿那么大,都让他们把慕易给拉巴出来了。那路子得是相当野了。所以,他直接就给了假,把介绍信也给开了,省得出去了住店都住不了。
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背上个布包,带上钱,带上全国粮票,就行了。农场里不儿,粮票儿都是自己个儿想办法跟外面换回来的。知青们都换,或是拿粮食,或是用钱。出门方便不说,给家里邮也实用。这年头儿,除了钱,就是粮票最实际。
结婚之前,罗玄托了门路弄到两长工业券,买了两台自行车,再去镇上终于不是骑马。两辆自行车,男干骑着,轮流带着方淮心,这样都能保持体力,速度快。
到了镇上,最近的火车也得等下午装完了货才能走。仨人也不停留,直接骑着车往县城里赶。快一百里路了,中午就赶到了。还带着个人。这也就是年轻了,体力无限。
县里的车站,他们也是很熟的,直接进站找人买了站票,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一趟去奉天的过路车。上了车再找更车员,换到他们休息的卧铺车厢里坐着。十六七个小时呢,光站着谁能受得了。
到奉天的时候,正好是早上,东北最大的火车站,每天来往的火车几十趟,正好有到燕北封县的过路车,就没必要再从京城转车了。出了车站,在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