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自尊心,被深爱的女人打碎在地。他仓皇失措地蹲下去捡,却怎么也捡不干净,甚至割得自己双手鲜血淋漓。
苏衾斟酌言语:"司小姐和你吵架了吧?"她故作没看出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这样说着,眼里并没有太多好奇,只是作为一个打过照面的朋友,友善提醒道:"上回和朋友吃饭,我听到司小姐哭了。"
"哭了,她为什么哭?"
苏衾彻底发挥自己的演技,纯良温和道,"这我又怎么知道呢?她哭的稀里哗啦,说是谢谢某位警官,抱歉,我也忘了那位警官姓氏是什么了。"她果然还是适合做个坏女人,挑拨离间,对她来说,实在是件有趣好玩的差事。
她固然有让他们之间情感生隙的意思,却也有提醒这位仁兄别再被戴绿帽子的劝慰。
不提鹤棣的姓氏,是因为他很无辜,至少目前是这样。
若赵擎燃试图打探警官的消息,苏衾也做好了全部准备。
"对了,帮我和司小姐说句抱歉,当时听了她和那位警官先生的对话,并非出自我真心,我当时想要离开,但她们就挡在门边,我也只能听下去了。"
赵擎燃沉默。起初他不明白这点小事她为什么要告诉他,后来他明白了。苏衾的目光告诉他,她听到的恐怕不仅仅是感激,还有女友的更多情绪,那些情绪,是一个有了男友的女性不该向别人坦露的。
心不断下沉,下沉,沉到深渊的难受。年轻漂亮的混血青年,头一回露出仓皇难过的模样,他狠狠抽了一口烟,烟灰抖落在地,烫得他眼尾发红。
"谢谢你。"
赵擎燃掐灭烟,闭了闭眼,又恢复了在她面前的从容,往司雪宁那里走去。他的女友,生得可爱清秀,此刻红肿眼睛看他,在看到苏衾的面无表情时,心下一惊,她狐疑不决,总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她看透了。
这种情绪并不使人开颜。她沮丧地想要牵赵擎燃的手,但他避开了。
这是第一次,赵擎燃避开了她的手,她绝望伤心地听到赵擎燃说:"等回去了,和我解释清楚。"
青年露出了上层阶级的冷漠锋芒,司雪宁惊觉原来他们之间差得如此之大。他的瞳孔,是深黑中带蓝,绮丽而冰冷,仿佛一簇冰冻过的花。
她试图伸手触碰他,想要弄破那令她难堪的冰冷。
可她没有机会,他不曾给她机会。司雪宁低着头,泪不住地落,也是此刻,她听到赵擎燃幽幽一句。
"是不是我从来没有看透过你?"
她愕然抬头,赵擎燃牵起了一丝笑意,唇边卷着的情绪,很淡薄,也很凄凉。他伸出长指,柔柔地碰她面颊,声线从低沉变为彻骨冰寒:"高云昭也这样碰过你,对吗?"
一股气憋在了喉腔,司雪宁止不住恐惧,她摇着头,想要挣脱他的桎梏。
苏衾不再理会这对情侣之间的事,她达到了挑拨离间的目的,心里也并不觉得很是欢愉。她倦倦地低头,翻来手机通讯录,找了一个新鲜男孩,打算与他来一个快乐之夜。
长廊很长,赵擎燃与司雪宁的声音轻轻落进苏衾耳中。
这回她不再做个无耻的偷听人,转身往另一条路走去。
苏衾想,她达成了一个合格的恶毒女配该做的事——比起原剧情,当然还要逊色许多,只是她不愿意在成为"坏女人"后,下半生在监狱度过。于是她选择了既能够挑拨离间,又不影响自己未来的方式。
最主要的因素之一,还是因为她不爱赵擎燃,所以她不会受情绪挑拨,做下许多错事。
理智清醒,是苏衾的优点。
而求生才是她经历多个世界来信守的目标。
……
结果,翌日醒来,睡在苏衾身边的,不是那个约上的男孩。
而是一个很熟悉的人。
苏衾挑眉,回忆起昨晚的点滴,目光愈发深不可测,她勾唇,点燃一支烟,雪白背脊在日光下融融溢着光泽。
男人醒来时,见到的第一幕就是这样美景。
那女人似乎没意识到一整晚在她身下的非她原本选好的对象,她一眼也不回头看他,烟味在空气中弥漫。
她也才刚醒一会儿。却连醒来后正视枕边人的动作都懒得有,冷情淡漠,令人心凉。
"昨晚做的不错,卡在桌上,密码是昨天的日期。"
"两万块整。"
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与她在风月场里温柔体贴的风格俨然不同,昨晚的她显然惫极,整个人尖锐而冷情,再加上酒宴喝多了酒,眼神桀骜,将他硬是压着搞了一夜。
他有借着喝醉酒放纵自己的意思,却没曾想过,自己也会有一天,在女人的身上迎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