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安扶住额头,垂下眼帘,还是笑了一下。
他没有他父亲的好运气。
他从来知道。
他也不会像他一样,成为一个合格、冷酷的陆家家主。
他心有软肋,而那软肋说出去,只会比他父亲当年娶了一个小他二十岁的女人更加不堪。
但没关系,没有关系。
他希望她过得好一点,过得更好一点。
陆祁安抬起头,他看到了放在他办公桌旁的光盘。
他摩挲指尖,凄凉温柔地笑了。
他想起了他们之间的初遇,他看着她走近他父亲的怀里,她成了他的新娘。
第二次再见,他嘲讽戏弄,恶意地问她,他能不能看到她再次出嫁。
而如今,心境全变,他希望她永远不再嫁人。
他希望她能够永远像匹野马,只在草原奔跑,不为任何人驻足留恋。
他希望,他祈求,他为此付出了金钱,他让她有了能够独身一人在世间不再依靠男人的资本。
他父亲没给的,他全数不落都给了她。
所以啊,他永远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陆家家主。
陆祁安低笑起来,在薄薄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他凤眼微眯,恍惚有水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