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 刚子,这么快就出来啦”林三婶儿眼尖, 看见李红刚出来, 当即就吆喝了一声。
除了几个年纪还比较小,闹腾着过来看热闹的小孩子, 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李红刚轻哼出声,却没说话, 脸上明摆着是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他走到放碗和调料的地方, 拿了个空碗, 倒了些他从外地捎回来的散酒进去, 这酒度数高, 冻着的人喝点能暖和些。
“咋着大队长没教刚子咋洞房啊这是还得喝酒壮壮胆儿”林美华正跟自家男人说着话,抬起头见李红刚端着酒往回走, 嘿嘿笑着朝梁玉微挤眉弄眼。
“说得好像你家大成当年很会一样,这就不是你嗷嗷叫得跟杀猪一样的时候啦”梁玉微勾着唇角, 用一张淡雅清丽的脸硬生生做出了猥琐痞气的表情。
“”这事儿到底还要说多少年齐成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有些无奈。
他和林美华两口子当年新婚夜,梁玉微带着人去听墙根儿。林美华怕疼, 他还没咋样呢, 她就开始吱哇乱叫。
梁玉微当场就笑得露了馅儿,好歹是没让她听了正事儿,可就这也让她嘲笑了十几年。
“是是是,就老三会,老三多厉害, 金枪不倒是吧”林美华一点不见害臊,她和梁玉微还有李国盛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接了上一代的班儿,分别成了狼风寨的三个当家,平时脸皮薄的可不是她俩女人。
“那谁,强子,你过来。”梁玉微挑了挑眉,眼珠子一转,冲着高自强勾了勾手指头,勾得高自强差点条件反射,撒丫子就跑。
要不是梁玉微眼神中的威胁太明显,他估计真就跑出去了,可到底是从小就害怕梁玉微和林美华,只能苦着脸上前。
“婶儿,干啥呀”
“你带人悄摸儿的去听听墙根儿,过会儿过来跟我说说,一个字都不许听漏了。”梁玉微将听自家儿子墙根儿这件事说得理直气壮,高自强真想汪得一声哭出来。
“婶儿,本来刚子就想收拾我,留条活路呗”听李红刚的墙根儿何必让他去送死呢他连小姑娘嘴儿都还没亲过呢呜呜呜
“让你去你就去,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你不去我现在就收拾你。”梁玉微美目一横,淡雅地脸上蓦然横生一股子浓重的戾气。
“诶这就去”高自强缩了缩肩膀,赶紧撒丫子跑开。
不就是听墙根儿吗他哼哼唧唧就过去拉人,法不责众,人越多越好,到时候李红刚总不能把他们全揍趴下了,不然值守的人就不够了。
于是乎,一伙子半大小子并着几个年纪大点的小年轻,蹲在坡下头跟乌龟一样慢慢往上挪。
“这点儿出息,高婶儿她们这些年到底是太平日子过久了,心都软得没边儿了。”林美华冷哼一声,扭过头没眼看那群仿佛脑子有坑的小年轻。
“反正以后也不需要打仗,人各有志,他们想过太平日子,就让他们过吧。”齐成微微笑了笑,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掩盖住了眼中的精光和释然,“前些日子我去哈市学习,眼下虽然闹腾的很,可大方向都是稳的。虽然艰难点,并不会影响国家局势,他们这些人从清末就跟着狼风寨一起抱团取暖,这些年不管是为了谁吧,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也过了,该牺牲的也没皱过一次眉头,也是时候让他们放下,顺着自己心意来了。”
“你有没有跟那边的人确认,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我真是烦了干啥都只能晚上出去了。”梁玉微见齐成说起来,也就稍微正经了点问。
平日里齐成并不在村里,甚至很少有人知道他和林美华是两口子,他现在是乡里武装部的二把手,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手段却很是强硬,若不是不想干涉时局,就是一把手也能做得。
“没有确切消息,但是有消息说,上头那两位身体都不太好,那都是拿命在熬。”齐成指了指天,比划了个一,然后又比划了个二。
“还有那个小老头从赣省回去了”梁玉微脸上闪过一丝烦躁,声音放低了些问。
“嗯,我派人二十四小时护着他呢,你放心就是。”齐成正色回答道。
“哼,要我说,他这个节骨眼儿回去,盼着他死的人多着呢,再待几年回去多好,非得要不是我爹留了遗言,我才不管他。”梁玉微冷哼了一声,突然就来了气。
“你也知道,他从年轻时候就全心全意为了这天下老百姓能安生过日子拼命,当年他主张土地改革要剿匪,老当家的二话不说就让狼风寨销声匿迹,要发展科技,你家老大为了保护那些物理学家也前些年你又为了救他,闹得那么轰动被全国通缉,只能隐藏在这山里头,他心里煎熬着呢,只恨不能多做些什么,生死他早就看淡了。”齐成见梁玉微像是气狠了,声音更低了些。
林美华赶紧握住梁玉微的手,入手就是一片冰凉,李国盛紧紧抱着她无声安慰着。
“老娘就是看不得那么多人白白牺牲,这么多年都熬了,还怕多等几年咋的”梁玉微粗鲁地在李国盛衣服上蹭了蹭自己眼眶的湿润,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