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不是这个意思算了,霍兄,你意下如何”
霍采瑜坐在李锦余旁边,指尖轻轻点着桌面思忖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这倒无妨只是谁主谁辅”
两人若要合作,自然要分个主次。
李锦余想也不想就道“自然是霍哥哥主。”
霍采瑜可是未来的天下之主何况这迟钟鸣“钦差”的身份到底怎么回事还两说呢
迟钟鸣被李锦余一声“霍哥哥”酸得牙疼,龇了一下牙,放弃地摆摆手“也成,在下只想能达成目的,过程不重要。”
三个人愉快地达成一致,约定了明日一同出门调查,迟钟鸣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迟钟鸣走了,两人也差不多该就寝了。
为了随时护着李锦余安全,也因为霍采瑜身上的银钱不多,他们两人只开了一间房,房里也只有一张榻。
以往也不是没有和李锦余同塌而眠,但霍采瑜今日愈发觉得不对劲,停在桌子前没有动。
李锦余把外衣脱了,快乐地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过了一会才探出头,有些疑惑地看着霍采瑜“你不睡吗”
霍采瑜抿了抿唇,手指下意识划了一下桌面“我暂且不困,陛下先睡吧。”
“不困也要睡,你明天不是还要出门吗”李锦余想想原著里霍采瑜鞠躬尽瘁的模样便有些心疼,往里挪了挪,轻轻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睡吧睡吧。”
霍采瑜盯着他的陛下为他空出来的床榻,拒绝的话含在口中便吐不出来。
他慢慢走到床边,和衣躺下。
近距离的紫薇帝气让李锦余又觉得有些压力大,很快困倦之意升起,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睡着了。
霍采瑜躺在李锦余旁边,感觉到熟睡的李锦余又变成一只大饺子,脑袋拱进他的身侧,细微的呼吸声带着奇妙的韵律,让他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
窗外明净的月光投进来,在地上撒下一片碎散的银霜,窗外隐约遥遥听到更夫打梆的声音。
霍采瑜睁着眼睛,莫名觉得纵然只在陌生郡城中的一个小客栈,竟也给他如同回家一般的安宁。
第二日霍采瑜和迟钟鸣一起出去了,嘱咐李锦余待在客栈里不要贸然走动。
李锦余嘴上答应得好,等那两人背影消失,立刻也出了门。
他昨天的运动量就不够,今天要还待在客栈,肯定要憋死的。
霍采瑜昨天还心疼他走路太多,没走几步就拉着他进了茶肆
李锦余一个人在外面溜达,虽然嘴里吐槽着霍采瑜的“不解风情”,内心其实没那么轻松。
经过霍采瑜和迟钟鸣的提点,今日李锦余注意到不到掩盖在郡府繁华下的阴影。
正如霍采瑜所言,青水郡活得滋润的都是官宦、富商和公差,真正的百姓日子不比那无名村子强多少,只是无人关心。
李锦余一路看过来,莫名觉得很难过。
他也不知道为何,明明受苦的那些是他完全不认识、甚至和他并非同一个种族的生命,可他依然受不了他们枯瘦的脸上麻木绝望的神情。
耳畔还能听到大街上热闹繁华的喧哗,与光照耀不到的角落里的阴影对比,更显得莫名的讽刺。
在他茫然走动的时候,一群乞丐不动声色地把他围了起来。
等李锦余反应过来,前后左右的路都已经被乞丐堵死。
为首的乞丐贪婪地上下打量着李锦余,冷笑一声“哪家出来的小公子,在大爷们的地盘上乱转快把身上的银钱和食物都交出来”
“对,交出来”
“不然大爷们打得你尿裤子”
李锦余瞬间明白过来他这是碰上了抢劫的。
在一郡之府的城里,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能碰到乞丐劫道
李锦余有些震惊,目光扫过那些乞丐又黑又瘦的躯体时,又变得有些怜悯。
他还记得霍采瑜提点过,青水郡里的乞丐,八成都是被贪官污吏压迫到无法正常劳作、不得不行乞为生的可怜人。
种地收税、做生意收税、养鸡养猪都要收税。
思来想去,做乞丐竟比正常劳作更容易养活自己。
李锦余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低下头,“唰”地一下从这些乞丐面前跑开了。
他好歹是个成精的妖怪,不可能被这些羸弱的乞丐威胁到。
一路奔到护城河,李锦余停下来,有些迷茫地回头看看青水郡府高大的城门,目光中尽是一片茫然。
这就是如今在皇宫里称颂的“太平盛世”。
李锦余走到河畔,低头望着水里迷茫的自己,还未想出什么,便听到旁边响起一个惊恐的声音“小兄弟,可不能想不开啊”
李锦余回头,正对上一张年轻的脸庞,呆了一呆“什么”
“有什么事不能钻牛角尖,你”那人扯着李锦余衣袖把他往后拉,谆谆教导了半句,才注意到李锦余眼中的疑惑,顿时有些卡,“你你不是要投河”
李锦余有